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法场下面的百姓,目瞪口呆,一时竟安静了下来。
事情真相大白,监斩官手无力的瘫着,仁宗帝的事情他没有办好,他的乌纱帽怕是再也保不住了。
任锦轩拉起江子笙大步地走到监斩官面前,冷峻地勾起唇角,“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
监斩官茫然地点点头,看着江子笙许久,双眼一亮,大声喝止:“站住!”
任锦轩不耐烦地看着监斩官,冷酷的眼神涌现出浓浓的杀意。
监斩官咽了咽唾沫,大着胆子道:“江子笙女扮男装行医会诊,法理不容,按大玄律令理应当斩。”
江子笙嘲讽地挑起唇角,慢条斯理地走到监斩官面前,声若清风:“我劝你还是先回去问问皇上比较好,他敢不敢斩我。”
监斩官被江子笙看的心慌,早就没了之前飞扬跋扈的气势,怔怔地看着江子笙和任锦轩缓缓走远。
江子笙就是回春堂的江大夫真相一流出,整个华都都引起了一片哗然,所有人都把江子笙当作了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江神医在他们心里地位早就超越了一般的存在,是男是女又如何,只要能够治好病谁管的了那么多。
回春堂的几十个大夫看到江子笙回来之时,全部张大了嘴巴,惊讶的久久未能闭下。
没想到一直在他们面前,教导他们,指引他们的竟然是一个女娃娃。
齐老更是面色羞红,之前被江子笙赢了他就无地自容了,现在知道她是女儿身之后,更是万念俱灰。
“江大夫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齐老扯出个难看的笑容,苦哈哈地看着江子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江子笙爽朗地笑笑,一如既往的拍了拍齐老的肩膀:“大家都不要如此的紧张,就把我当作以前的江大夫即可。”
众人嘴上称是,却还是自动跟江子笙拉开了些距离。
他们都知道江子笙不仅仅是一个大夫,还是武贤王府的世子妃,任锦轩可不是好惹的。
虎子郁闷的坐在角落,他是最先跟着江子笙的,竟一直都傻愣愣的没有发现她女儿家的身份,此刻是怎么也接受不了。
小九轻轻地拍了拍虎子的肩膀以示安慰。
“小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东家是女的?”虎子突然转身看向小九,愤懑地道。
小九慢慢地点点头,唇角几不可见的勾了勾。
“啊,没想到东家告诉你不告诉我,这日子实在是没法过了啊。”虎子趴在在桌子上嚎啕大哭,一副好不伤心的样子。
夏流殇走过来,也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虎子别哭,我也不知道师傅是个女人。”
……如果说回春堂那里是夏天的话,辅国将军府则是大冬天了。
康强在得知江子笙是回春堂的江大夫之后,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
之前他还在奇怪这个江神医为什么会百般的针对他,现在一切都有了答案!
想到江子笙对他做过的种种,康强是满腔的怒火,恨不得把江子笙抓起来,五马分尸。
跟康强的愤怒相比,江彩岚则是死一般的沉寂,巨大的耻辱感,让她几乎承受不住。
她肚里的孩子就是在回春堂那一次之后怀上的,不是江子笙的,又会是谁的?
纵使心里再恨江子笙,江彩岚也不敢再去回春堂,她现在的命几乎握在了江子笙的手中,只要她敢反抗,江子笙一定会让她死无葬生之地。
难道要流掉肚里的孩子?可是如果没了孩子她根本无法在辅国将军府立足下去。
痛苦挣扎了许久,江彩岚决定暂时留住这个孩子,先委屈求全一阵,之后再另行打算。
她将江子笙送给她的安胎药一股脑全部扫到了地上,愤怒地道:“把这些给我全扔了!”
贴身丫鬟吓了一跳,哆哆嗦嗦把药捡起,忙不迭地跑了出去。
……
皇宫之中,仁宗帝听着监斩官的禀告,面色逐渐变得阴沉起来,他万万没想到江子笙竟然就是回春堂的江大夫。
“江炳坤生的好女儿啊,竟然有这等本事,实在是让朕刮目相看。”仁宗帝说的阴森,被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耍的团团转,换谁,也不会开心。
“圣上,女扮男装毕竟是大忌,您说该如何处置这个无法无天的江子笙呢?”监斩官看到仁宗帝面上的不悦,小心翼翼地附和道。
“没用的东西,一件事都办不好。”仁宗帝一脚对着跪在地上的监斩官踹了过去,恼羞成怒地道,“这个江子笙现在的名望比朕还高,若是朕贸然处置她,定会民怨滔天,到时她若是联合任锦轩,这天下不是落到了他们的手中。”
仁宗帝说的严重,监斩官却是有些不以为然,江子笙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介刁民,难道还能翻了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