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萧摇了摇头,沉吟道。“兴许李丞相并未是为了此事针对远儿,其作俑者是李期期和李姨娘,再加上李丞相也并不想因此节外生枝自是除了远儿才好,可远儿命大屡次逃脱,我想,这次公主被人所伤一事定也与李丞相脱不了干系。”
听了这话,明阳公主叹息一声,想着该如何查清此事,想了想,便看向了楚萧道。“既然你也认为此事和李丞相脱不了干系,那就交给你去暗中查办,切记千万不能打草惊蛇,另,你如今既是李丞相的女婿,想要查一些事必定容易得多。”
而楚萧与李期期并没任何情分,与这李丞相也不亲厚一心想要逃离,暗中寻找着慕容鸢远,如今人保下了,可李期期若是知晓此事定会想着法子要害远儿。
想了想,倒是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他除了从李期期和;李丞相这儿下手外自然还有别的法子,如今看着远儿伤成这般已是逼得他不得不出手。
“明阳公主,我可否能等远儿醒来后再离去。”他是臣子不能轻易进宫,更何况这皇宫内处处都有李丞相的人,想了想,又低声道。“远儿如今活着,李丞相定不会善罢甘休,还请明阳公主多多提防才好。”
明阳公主在深宫内多年自然明白这点。“那就允了你等远儿醒来再离去。”说罢,不觉轻咳一声,身上的伤口也有些疼痛了起来,至少先进去歇息着。
楚萧见此这才连忙进了内里去看慕容远,见人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嘴角更是都还有着牙印足以让人想象得出,她在天牢里面究竟是受了什么样的痛苦。
“远儿…”楚萧坐在床上伸手握住了她干瘦满是伤痕的手不敢过于用力,眼里满是心疼和化不开的柔情。“都怪我不好,是我没能保护你,都怪我…”
慕容远毫无反应的躺在床上,楚萧等了许久也没见她醒过来,不知不觉的趴在床前睡了过去,在梦里时常的梦见他和远儿幼年还有重逢。
在外十几年他最想见的人便是远儿,可没想到,他竟连人都保护不了。
兴许梦里见着慕容远重伤在他面前的模样,嘴里叫着慕容远的名字却是没惊醒过来,此时慕容远已醒了过来,见着眼前的人,眼眶顿时一红,忍着眼眶内的泪花没让它落下来。
楚萧,你为何还要出现,你分明已经娶妻,这般做又是为何?
慕容远早就想通,她除了楚萧外,她还有母妃的大仇未报自然不能寻死觅活的闹心,在天牢内受尽折磨时她便想通了这些,大仇未报之前儿女情长岂能安心?更何况他已是娶妻了,难不成让她去做妾吗?
想到这,心里的委屈和难受就无法释怀,随即闭上了双眸,这般情形下相见不如初又何必见着。
楚萧醒来时,慕容远故作昏睡中不敢睁眼更不敢去和楚萧说话,她怕从他脸上再看到当初心疼她的眼神,如此一来她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恐怕也得成为空谈。
这会已经醒来的楚萧看着还未醒的慕容远,不觉嘴角带着苦笑,自然是知晓人已经醒来了却是故作未醒的模样,不觉伸手擦拭了她眼角滑落的泪意,指尖的温柔惊的慕容远心下一颤。
“远儿,你且等我,日后必定将这些伤害你的人一一诛之,可这时日却让人煎熬不已,我虽娶了李期期却未与其同床共枕更无话可说,我的心里只有你,你可知晓,找不到你的这些日子我又是如何渡过。”楚萧知晓慕容远正听着,见她毫无反应,又是轻笑出声。“时候不早了我该回王府了。”
说罢便站起身准备离去,却被慕容远伸手抓住了衣角,扭头一瞧,对上了慕容远那双哭的通红的眸子。
“你已娶妻日后便不必再为我如此,李期期终究是李丞相捧在手心的千金,丞相又是权倾朝野,即便景安王身为王爷不也是忌惮着,不说王爷,连当今圣上不也是如此!”慕容远在大殿时,心里早就清楚。
李丞相权倾朝野,父皇忌惮,既然是忌惮自然说明丞相手中有让人忌惮的东西,权势,所谓功高盖主,何况还是掌权之人。
如今连圣上都没放在眼里的丞相大人,又岂会对一个王爷有何顾忌?
慕容远所想的也是楚萧心里极为顾忌的,虽在外十几年,可生他养他的双亲亲情深厚,他没能出手救人,一来是怕连累了王府二来也是忌惮着李丞相。
可现下听了慕容远的话,皱起了眉头。“远儿,你不信我了?”
慕容远叹息一声,放开了楚萧的衣裳,苍白的小脸上带着一丝丝的嘲讽之色。“不信?这世上我连我自己都觉着不可信又何来信你一说?”
说这话时,心里明明已是紧在了一块却言不由衷的说着,不待楚萧再开口,又接着道。“我乏了,你且先回去罢,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的确不好,传出去招惹闲言碎语。”
“远儿!”楚萧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不相信她竟然会说出这般话,脸上带着悲戚,想再度开口解释,而慕容远已经不愿再听,朝外唤了宫女进来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