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安想蓉都被拓跋傲然这没头没脑的话儿弄得有些奇怪。
却听那拓跋傲然继续说道:“当日鼓瑟齐名,在下也端的是听得个迷醉的,想必只有三姑娘这等风采,才能那样夺得人心去。”
说的是个好听的。
可是,什么叫当日鼓瑟齐名?
说的好似是安月凤在那日和什么人订了终身一般。
纵然是安大老爷不曾熟悉那争春宴,都是听出了不对劲来了。
可是者却也是不能当面问出来。
更何况,安月凤严格算起来,只是他的三侄女罢了,这心也轮不到他来操持。
可是此时却是瞧见那拓跋傲然有些蹬鼻子上脸,竟是有了要和安想蓉攀谈的意思。
安想蓉却是根本不想搭理,只是自顾自的冲着安大老爷行礼:“父亲,母亲刚刚还是寻着女儿,怕是有着急事。”
安大老爷闻言便是豪爽的说道:“你便是自己寻了去吧。”
安大老爷是不曾注意了这屋子里的暗潮涌动的。
安想蓉便是行礼告退。
安大老爷却是仔细着叮嘱跟在外头的柳条:“好生照顾着你家那姑娘!”
便是柳条迎上来,接着安想蓉走。
从头到尾,安想蓉一点都是不曾理睬拓跋傲然的。
可是偏生安大老爷对安想蓉的宠爱是人都是能瞧见的,又是个嫡长女。
长得也甚是端庄,让人怎的都挪不开眼睛。
一直等到安想蓉都是没了影子了,拓跋傲然才是堪堪的收了视线。
他心中压着的都是期待和不甘,也有浓浓的压着的挑战。
还是第一次瞧见这样孤傲的女子呢。
不过这样,才是配得上这等身份。
拓跋傲然却是越发期待了。
可是接下来,拓跋傲然不管用了什么手段,送了什么礼品,安想蓉都是推脱掉的。
倒是有一些礼品,入了安大老爷的院子。
然后,也有一些礼品,悄无声息的入了一些姑娘的院子。
“竖子!”
一杯茶杯砸在了地上,老太太脸色都是气的涨红的:“那些东西,端的是入了安府了?”
依萃便是跪下来:“老祖宗息怒,奴婢也是不清楚的,只是听二姑娘的丫鬟提了几句,说是送了姑娘一套百鸟争鸣。”
百鸟争鸣便是说是礼品了。
是姑娘家家用的东西,价钱很是昂贵。
这拓跋家倒是出手大方。
依萃便是连话都不敢说的。
刚刚她是好容易趁着绣缘不在,将大姑娘交代给她的话原封不动的说了一遍。
却是没想到,老太太竟是如此反应。
不就是收了些许银钱么?
安府虽说不是什么豪门大户,但是却是有着不少人脉往来,收些东西,也是正常。
而且都是官场中人,对于银钱一类,吃相都是好看的,端的不能让人查出来什么纰漏。
老太太何故如此?
“还有那些个姑娘家的都收了?”
老太太压了压怒火,又是盯着依萃。
“听闻,便是没有哪家姑娘收了,倒是三姑娘,好似也是院子里多了什么,奴婢听着,近日有着不少奴婢都是领了赏的。”
这倒是奇了。
三姑娘安月凤,虽说不是如何个刁难丫鬟的,却是很少和善,竟是随意便赏赐了。
“将二姑娘和三姑娘给我叫来!”
老太太扶着心口,端的是气的够呛,恰好,此时绣缘也端着桂花糕从门口进来。
“罢了,罢了,绣缘,你去前院,去将那竖子给我寻来!”
老太太一拍椅子,当真是吓得绣缘都禁不住放了手里的漆盘,连忙跟着依萃出了门子去。
可是前脚刚是出了门,后脚绣缘便是站住了脚跟。
依萃本是走的就不快,此时,也是慢下了速度。
“绣缘姐姐怎的是不去了?”依萃微微停下步伐,转头瞧着那绣缘。
绣缘却是脸上带了冷色的。
“依萃妹妹是个有本事的。”
过了半响,绣缘才是一阵冷笑:“但是却也是媚上欺下的太狠了些!”
“绣缘姐姐此话怎讲?”
依萃便是笑着:“妹妹可是不知姐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前些日子,依萃妹妹寻了个由头,可是将我手下那一群小姐妹们都换了个血,轻则鞭笞,重则赶出府内。”
绣缘说到此,眼底都是充了血的:“妹妹当真是好手段,竟是做了个干净利落,也不知,是那个大人物竟是如此护着妹妹。”
依萃心中一惊,却是波澜不起。
这件事情她自己自是做不来的,关键时刻,自然是寻了大姑娘的帮助。
否则,她也不至于再次为大姑娘卖命!
“姐姐说的是什么,依萃是不懂的。”
依萃却是不能漏了安想蓉,安想蓉就是她的报名底牌,非到必要之时,容不得丝毫露底。
更何况,若不是此次要架空绣缘的关系,依萃也不会如此冒险。
顿了顿,依萃便是将自己摘干净:“那群丫鬟是犯了错的,懒散的不曾动弹,满屋子都是不曾拾掇的。”
“所以妹妹便是痛下杀手?”绣缘一阵冷笑:“依萃妹妹好狠的心,你可知这群姐妹若是出了府,便是再也没有个正经人家会要她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