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的场中慌乱,这个插曲恍惚之中像是没有人瞧见一般。
“罢了,罢了。”
坐在前头的城西夫人瞧了一场好戏,便只是摆了摆手:“大抵这就是误会了,而且那公子身上搜出来的手帕只是刺了个“安”字而已,又怎的就能证明是安家姑娘的呢?”
这意思,竟是护着安想蓉了。
听得城西夫人那么说,那跪在地上的丫鬟浑身一颤,竟是整个人都扑出去,脸上带了几分泪水来:“夫人,夫人你为我家公子做主!我家公子,真的是——”
“住口!何等贱婢竟是惊乱此处!”
城西夫人原本还是端庄优雅的,却是突然发怒,浑身气场,旁的贵妇人都是心中一滞,更何况是那丫鬟。
才是短短几秒钟,那丫鬟立刻被婆子脱了下去。
“此事,乃是我城西家的不察。”
城西夫人此时笑着瞧着大家,对安想蓉更是和风细雨:“竟是让安家姑娘受惊了。”
却是提都没有提旁边的安星和安月的。
江都郡主脸色惨白。
从刚刚城西夫人话锋一转的时候,她就知道有些错了。
却是突然外头冲进来一个婆子,那婆子走的很快,步伐匆匆,进来之后“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脸上都是带着慌乱的:“夫人,不好了,刚刚那公子醒来,不知抽了什么邪风,竟是自己跳井死了!”
死了!
江都郡主手中的瓷杯一下子掉在了地上,旁的姑娘听得这话也是面容失色,但是好歹也是天家的姑娘,又都是身份尊贵的姑娘,见过大风大浪,转瞬之间便是恢复了平静。
“只是个胡言乱语的疯子而已。”
城西夫人面色发冷:“瞧着大抵就是个发疯的,又何必在意?”
城西夫人这意有所指。
说的仿佛,这个公子最开始的所有事情都是发疯的一般。
坐下的夫人和姑娘们都有些奇怪,是什么让城西夫人一下子转变了口风呢?
此时时辰不早了。
城西夫人又派人去准备了午膳。
按照规矩来说,是应当吃了午膳才走,但是诸位姑娘们早都没有了这等闲情逸致。
及笄礼不欢而散。
“所以,妹妹这套说辞,姐姐可是不信。”
素手执温酒,慕容如戏给安想蓉温了一杯素酒:“若是真没有个人儿出面随着妹妹说话,妹妹又怎能全身而退?”
安想蓉苦笑几分:“妹妹若是真有人一心护着,又何必被那几个人逼成这番模样?”
她又如何是全身而退?
充其量是把安星安月,以及江都郡主也给拉下马了而已。
若不是她有几分机警,没有说出柳儿的存在,怕是她早就名声扫地。
如若没有出安想蓉的所料的话,怕是安想蓉当时只要一口说出柳儿这两个字,怕是便会有人反驳。
这宴会上怕是根本没有邀请柳儿两个人。
而自己那两个姐妹,却是绊倒自己的最好的石头,毕竟是血肉相连,她们当场倒戈,安想蓉是没有任何重新站起来的能力的。
安想蓉只觉得心头一阵迟钝的痛。
痛的要命。
安月。
她一心待之。
安月!
“妹妹何必自谦?”
慕容如戏瞧着安想蓉这模样,脸上却是越发笑开来。
她最开始留着这个姑娘,一方面是因的当面撞破她们的奸情,这个女子不好处理,时间紧迫,先稳住安想蓉,日后在做打算,另一方面,也是因的瞧着这个姑娘端的是个伶俐的,若是可以的话,能为她所用。
“怕是这件事情压不住的。”
温酒入口,安想蓉只觉得喉咙都被火烧了起来,说话都沙哑几分:“今日姐姐挺身相护,想蓉心中感激,姐姐有何用得着妹妹的地方,但凡开口。”
她素来不喜酒,但是慕容如戏似乎很喜欢,她一介女子,竟是烧的一手好酒。
确实是和别的姑娘不一样。
而且,也是那样大胆。
她的人情,安想蓉不敢承。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
慕容如戏浅笑一声,却是一手将手腕上的镯子脱下来,放到桌子上:“这样的劳什子,姐姐也不用耍着,更何况,妹妹是不会骗姐姐。”
安想蓉因的那一口酒烧的面庞通红,却是依旧端庄:“姐姐信得过妹妹,是妹妹的荣幸。”
“过一段时间,有一场争绣头,妹妹可是知晓?”
慕容如戏声线柔和,却是句句砸在安想蓉的心头。
争绣头。
这名义上来说,像是一个宴会,但是听名字就听出来了,就算是宴会,也是裹夹着浓浓的争斗性质的宴会。
而且,这争绣头,颇有几分女子互相争斗高低的意思。
若是有女子拨的头筹,差不多就是要入得帝皇家,或者是入得王爷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