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想蓉只是觉得浑身发麻,她差一点儿就要喝下去了,就这样不知不觉,难道,那大少奶奶也是察觉到了这些?
或者说,这明面上好似是有几分本事的大少奶奶,也许也是受制于人?
安想蓉揉了揉发疼的额头,罢了,这些个事儿,便是不想了。
可是安想蓉不想掺和,却有人一定要掺和。
才是当天晚上,大少奶奶便是病倒了。
而且还病的很厉害,听说不断的呕血,又是请了专门的大夫来,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多遍,都是看不出来什么病症的。
就算是这李家都没有什么圣上的宠爱来,但是好歹也有几分皇家的底气,更何况是大少奶奶呢?便是邀请了来济世堂的一位老者来。
济世堂,这地方名字听着好听,但是却不是什么好地方,那里的人本事倒是有几分本事,更是号称天下没有他们治不好的病症来。
只不过,多大的病都要拿多少的钱财来,小病便是小钱,大病便是大钱,只要你有钱,就算是只剩下一口气,也要在阎王爷的手里面抢回来。
这一番话说的倒也是真有几分大气,但是不排除人家是真有几分本事。
才是半个时辰,原本就好似没有什么生气的大少奶奶竟然是又生龙活虎了几分,倒是那大夫从头到尾都是阴沉着脸,被管家问着是怎么个回事儿的时候,也就是冷冷的说了一个“毒”。
还是酒毒。
毒这种东西,让人听着都有几分胆寒,看不见摸不到,更是让人心中发颤。
酒毒,顾名思义,便是凝固在了酒里的毒,若是加上什么调和的手段,更是有几分厉害,一般的人入了口,便是没有甚么活头了。
这大少奶奶算是命大,这几年没少吃一些活血化瘀的东西,像是人参鹿茸燕窝红枣,当真是滋补身体的东西,才是保住了她的性命去。
风言风语便是这样流传起来的。
那一日,便是二少奶奶随着大少奶奶喝了一些小酒,听闻,大少奶奶最初还是不想喝酒的,只是二少奶奶说是要饮酒,才是小酌了几杯。
大少奶奶不胜酒力,才是喝了几杯,便是喝了个仰倒,二少奶奶才是告辞了。
二少奶奶现在还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可是没瞧出来有什么不同来。
便是有不少有心人开始捏造一些流言蜚语,或者说也就是一些加了自己的一些猜测的话,左右
都是一些对于安想蓉不利的话儿。
便是说二少奶奶跟大少奶奶都是不和睦的,又说曾经是见过两人争执。
这些话儿都是说的个活灵活现的,就连安想蓉这般当事人,听着都是觉得有几分真。
“二少奶奶,你却说这帮丫鬟,怎得一个个儿都是要这般多嘴多舌?惹得人心里厌恶的很。”
柳条念叨着嘴里那些话儿,心下却是担忧:“这左右都不是安家,若是惹了什么事儿来,才是让人烦闷的。”
安想蓉倒是波澜不惊的绣花儿。
她拿着绣花针的手有些发抖,倒不是因为旁边柳条在那边绘声绘色的说着的那些话,只是因为昨天晚上,湛明溪告诉了她一个很重要的事儿。
他家中这段时日越发艰难,怕是扛不下去了,只是因的皇上的有意打压,以及一些旧敌的一些栽赃陷害,湛家现在举步维艰。
迎娶龙姑娘的事情,迫在眉睫。
迫在眉睫。
这几个字说的人心里难受得很,凭空压了一个大石头,安想蓉上不得一口气,下也不得一口气,卡在中间,只是觉得自己浑身的力道都没有了。
她浑身都发麻。
从昨天晚上一直到现在,左右都是扛不住什么力道来,安想蓉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却是手中的绣花针一偏,生生的扎进了血肉里来。
安想蓉就是整个人都跟着一哆嗦,却是生生的咬着牙,没有闹出来什么不妥当来。
就听见柳条不断的碎碎念:“昨天我那妹妹是托了人给我带话儿了的,跟我说了不少,却是最大的一件事儿,就是大太太前些日子故去了,但是却没有什么大操大办,一切从简,前些日子就是给安排了的。”
说着,柳条便是啐了一口唾沫:“才是活该,叫她生来便是一副压迫众人的样子,现在死了死了都是没有什么个好排场的。”
大太太去了的事情,可是没有告诉李家,因为安想蓉都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她现在算得上是新妇,嫁过来才是一段时日的,若是这个时候白事冲撞了喜事,怕是日后都要背着一个命硬的名号了。
命硬这两个字儿似乎总是能随便的扣在人家的身上,不管什么事情都能强行加上去,死了亲人死了朋友,死了丫鬟,若是有心人纠缠,便是能拖累了姑娘一辈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