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还没有入门,就瞧见自己的屋子,灯是亮着的。
灯怎么是亮的?
有人点了蜡烛吗?
柳条距离此处有些远,而且这段时日也养成了晚上不来打扰安想蓉的习惯,屋子里的是谁?
才是几步路的距离,却是走得有些恍惚,安想蓉提着裙摆走进去,推开门,就是落了一个怀抱里。
安想蓉的鼻头有些发酸。
这段时日,他就像是一阵风一样,来得早,去的也早,她搞不清楚是个怎么回事,但是也不想问。
他既然不想留在这里,那不管她怎么问都是没有用的,安想蓉别的没学会,但是却是不想这样去依赖一个男人去。
“想蓉——你怎么躲得这样远?”
问话的是他,说的像是责备,可是却又透出来浓浓的疼惜来:“你便是一定要我遍寻你都寻不到,发了一场风才行么?”
安想蓉却是不说话,只是渐渐的融入到他的怀抱里。
湛明溪却是一咬牙,说到:“明日,你便是离了这个鬼地方,我去给你寻一个宅院来,下个月顶一个良辰吉日,我便是迎了你进门。”
一颗惊雷。
安想蓉半个身子都发麻,头脑确实无比的清醒:“你是说,娶我?”
湛明溪同样用一双认真的眼眸看着她:“没错,我娶你,自此,便是我的誓言。”
比心上人这般表白,应当是高兴的,可是安想蓉却是几乎是忍不住的问:“那龙姑娘呢?你便是叫我屈居于龙姑娘之下了么?”
扶着安想蓉的腰的手迟迟顿在她的后背上,沙哑的声音透着无奈:“想蓉,这是我进了我最大努力得来得了,同你一样,我的身子从来都是只给了你一个人的。”
“人,不能是这般自私的生物,如若我湛家只有我湛明溪一个人,那么天大地大,你我四海为家,但是我湛家上上下下好几百口,总不能就这般落魄了去,你要知道,我背负着整个家族的使命,我可以给你我的无尽宠爱,但是,你只能是一个姨娘。”
说到后头,湛明溪的声线都是有些痛苦,却是生生的压下:“龙姑娘自从入了我湛家的门,却是一直都不曾的了我的什么宠爱的,我能给的,便是只能给你,我保证,就算是你的孩子只能是庶子,我也只给你,好么?”
安想蓉的手指禁不住的抓了他的衣衫去,却又是生生的忍耐而下。
这些事情,说出来还是为时尚早。
为时尚早。
象是这般的尼姑庵,都是轻松而又愉悦的,只是尼姑的日子不大好过。
像是香客,手底下还是有些闲钱的,但是尼姑却是不同。
尼姑就相当于一些苦行僧,甚至,比苦行僧都要落魄几分。
多么肮脏而又繁重的活儿他们都是要干的,但是却是只能吃上一口粗茶淡饭来,有的尼姑更是被一些凶残的掌教活活鞭挞而死。
安想蓉近日也是看惯了不少关于这样的事儿,却又是觉得世态炎凉。
众人眼中甚是和蔼的尼姑,下起手来也是这般狠辣。
却是正巧看见一个尼姑被人鞭挞,那尼姑看起来很是单薄,那身子叫人都有几分心疼来,安想蓉一直都是个懒得理睬关于这些事儿的,却是瞧见那尼姑当真是有几分显眼来,便是走过去。
着过去一看可是不得了,这尼姑的脸——安想慈。
安想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番惊异,却是看见安想慈活生生的被打晕过去。
安想蓉便是不着痕迹的退了些许,却是装作不认识安想慈来。
只是因的她刚才在安想慈的脖子贴近肩膀的地方,看到了一个红色的印记,是血肉翻滚的印记,上面是用火钳烫下来的伤痕。
一般的被官家躺下来的,都是奴,世世代代的官奴。
跟安想慈在众人面前扯上关系,也是不值当。
却是夜色。
安想蓉便是在了外头等着,果真便是等见了满脸疲惫的安想慈来,才是一个多月未见,安想慈却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身形都消瘦了许多,还是落到了现在这场景。
“大姐姐多日未见,怎得也是落得了这番田地?”
安想慈满面疲惫,却是美艳依旧,只是身上的伤疤略显狰狞,她笑着动了一下,却是疼的肩膀都跟着颤了一下。
安想蓉便是三言两语的将事情说了一番,却是有些疑惑:“若是说姐姐还算是不为过,只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又是有几分倒霉来,可是妹妹,怎得是这番田地?”
安想慈便是苦笑,也是将事情说了个清楚。
拓跋家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人,竟然是连带着被抄家了,每一个商人的手底下都有一些见不到光的东西,也许是一些生意,也许是一些人脉。
还有很多麻烦,一些官员也是知道这些,就当作是自己不知道罢了,很少有人会刻意查这些事情。
因为一查询,会牵扯很多东西,很多人,若是真的有官员要调查拓跋家,就凭着拓跋家那么大的家业,不可能都是干干净净的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