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似是有几分隐情来。
安想蓉生生的压抑住了话头,继续听。
“我的母亲是个身份低微的,也没得个什么本事,我一直被她杨再手底下,也事很多事情都受制于人,到只是想拜托你,在我远嫁的时候,仔细我那可怜的母亲。”
说着,东青的脸色都有些暗淡:“我那母亲也是个和平的性子,不求多少荣华富贵,只是到底还是被那德妃瞧不上眼,我们母女二人战战兢兢活了这么多年,到了现在,都是被她摆布。”
顿了顿,东青却是笑道:“我这等身份,自然是不知当年事的,只是能提醒你一嘴,你母亲可不是个低贱的身份,可是莫要被那德妃的一张笑脸给蒙骗了去。”
说到了此处,东青才是垂下了头颅来:“我送你一份大礼,明日自当有人给你送过去。”
安想蓉沉默了一下,才是张口问道:“方才来的哪一位,是哪家的小主?”
东青觉得古怪,但是还是如实回答:“我却是不认识,新进的一帮秀女实在是太多了,父皇素来都爱那些妖娆美人,下头的人便是拼了命的讨好,少不了上一些模样俊秀的女人去。”
这意思便是,那人为什么寻来,她自己也不知道。
安想蓉便是没有多问。
东青也是极聪明,压抑住了心里的情绪,也没有去反问安想蓉为何对着女人感兴趣。
她现在是命悬一线。
可是左右想想,谁不是命悬一线?
最惨的,便是连命悬一线的机会都没有吧?
手指狠狠地抓住了腹部上的衣衫来,安想蓉裹着满身的疲惫,踩着月色,回了自己的院子去。
安想慈是有好奇心的,特别是对她这个姐姐,只不过却更是有几分眼力,瞧见了自家姐姐是个懒散的姿态,便是不去问。
若是问多了,反倒是不好。
便是伺候好了安想蓉,才是退下去。
踩着月色离开,却是觉得浑身乏累。
说实话,她已经是很久都没有伺候过别人了,纵然是前段时候在尼姑庵做了不少粗活,但是仗着手底下银钱丰厚,还是能支使的动别人的。
反倒是到了安想蓉的身边,才是累得这般。
想着,却又是暗暗地在心底里想着,若是躺在这般金碧辉煌的宫殿里的人是自己,有多好?
正是这般胡思乱想的时候,却是突然手臂一紧,安想慈惊了一下,便是瞧见面前多出来个人来。
竟然是个面色红润的小宫女,安想慈盯着她看了两秒,便是反应了过来,这小宫女可是德妃娘娘身边的人儿,轮身份瞧着不是个多厉害的,可是得宠的很,她前些日子可是打探了不少,说事这小宫女可还是德妃手底下的亲戚。
怕是日后也是个前途无限的。
“安家姐姐,可是还记得妹妹?”
那小宫女便是笑颜如花:“妹妹名唤六月,前些日子,还是拜托了安家姐姐去御膳房求了个蜜罐来呢。”
安想慈才是想起了,确实有这么一桩事儿。
只当做是个顺水人情,安想慈也不相信,就因为这么点事儿,对方就寻上门来。
那六月也是个聪明的,看见安想慈不动如山的姿态,她便也是笑着:“妹妹可是有事儿寻了姐姐来,这番折腾,姐姐断然不会叫妹妹空手而归吧?”
安想慈又是瞧着她笑:“姐姐可是个没什么本事的,否则,也不至于在这里一路伺候别人了,若是妹妹求人帮忙,还不若是直接进了门呢,我那姐姐是个性子和善的,估摸着可是不会拒绝妹妹。”
那六月就笑:“安家姐姐真会说话,里面的人儿可不是你姐姐,那可是皇家的四公主,若是郊外人听去,安家姐姐竟然敢这样称呼,怕是要了命去。”
安想慈便是讪讪的笑着,心里的落差感叫他有些扛不住。
分明都是一个安家出来的女儿,凭什么她便是这般出众,而自己却是那个什么都算不上的人?
“但是——若是安家姐姐愿意,妹妹也是能帮衬上姐姐的。”
六月说着,一双眼眸紧紧地瞧着安想慈,这安想慈也是个有本事的,才是多久的功夫,就是混的个脸熟,整个皇宫论起来,都有几个买面子的。
就算德妃娘娘不说,她也是要来仔细拉拢一下这安想慈的,只是希望,这安家的姑娘,不要叫自己失望才是。
“妹妹有话,还是直说了吧。”
安想慈便是苦笑:“姐姐的脑子可不怎么好用,怕是听不懂妹妹是个什么意思来。”
“姐姐又何必这般言语?”
素手落到安想慈的手里,里头刻着一个小小的方印,安想慈觉得手心发硬,
这东西——是方印?
惊了一下,安想慈本是想将这个东西放回去,可是手指一扣,却又是生生的扣在了掌心里。
放回去?
放回去!
怎么能放回去?
如果放回去,那么等待自己的,依旧是那样慢无天日的日子,依旧是伺候别人,被人玩弄在鼓掌之中的日子!
这从来都不是她想要的。
“这事德妃娘娘的吩咐,希望姐姐不要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