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环径自走到了花昔夏的面前,瞧着她面色苍白,的确是失血过多的症状,再看看李远翰一脸焦急的神情,不由得心下冷笑,看来夫人的担心的确没有错,李远翰不该对只是医女的花昔夏这么上心,除非李远翰还有别的心思。
只是作为丫鬟,这些话翠环自然不会说出来,再怎么样,她也只是个丫鬟。
花昔夏的睫毛突然动了动,这种细微的动作自然没有逃出李远翰的眼睛,“昔夏,昔夏!”
似乎是听到了李远翰的声音,花昔夏的睫毛颤抖得更加厉害,片刻之间就完全睁开,见一屋子的人都在望着她,花昔夏受宠若惊地扯开一抹笑容,“这是怎么了?”
“昔夏,你吓死我了!”
见花昔夏终于醒了过来,李远翰方才如释重负,刚才还紧绷着的一张脸也松动了下来,他拉着花昔夏的手,这一幕自然没能逃得过翠环的眼睛,只是她假装低着头看不见罢了。
饶是头还有些晕晕沉沉的,花昔夏也知道有个外人在场,她和李远翰的关系尚且没有公开,让她见到了,说不定又要告到李夫人那里去。
“无妨,李公子不必担心。”花昔夏挣扎着坐了起来,“李公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花昔夏的态度客气,让李远翰不由得懵了一下,在花昔夏受伤之前,她对自己可不是这样的态度,不过很快李远翰就想明白过来,大约是因为翠环不是自己人,所以花昔夏才有所防范。
“五儿刚刚恢复,难道李公子就要讨论案情么?可见人心冷漠,老夫实在看不下去!”端砚站起身来,“丫头,五儿还需要熬药,老夫一个人忙不过来,你来帮忙!”
端砚毫不客气地指着翠环,就冲她刚才说的那几句话,也知道她不是善类,八成是李夫人派到花昔夏跟前的眼线,他当然不能让翠环扰了李远翰和花昔夏说话。
“我?”
翠环有些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她不过刚刚被指派到这里,虽然明着说是做花昔夏的丫鬟,可实际上谁不知道她不过是李夫人放在这里的眼线,谁敢真的指使她做事?
可偏偏端砚能使唤她,就好像是她应当应分的事情一样,翠环想要说些什么来推诿,李远翰却开了口,“翠环,还不快去!”
李远翰都发了话,翠环也只能跟着端砚离去,桂折见翠环离开的身影,不由得暗自好笑,就算她是李夫人跟前的大丫鬟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被派来伺候花昔夏?
桂折是个有眼色的,翠环都被打发了去,她自然也寻个借口离开,免得坏了两人之间的气氛。
待屋子里只有李远翰和花昔夏两人,李远翰才重新握起花昔夏的手,“昔夏,你可觉得好些了?”
“好多了,并没有伤及要害,更何况有师父在,我不会出事,你且放心。”
见李远翰的样子,怕是只恨不得要替自己受伤,花昔夏的心中流过一股暖流来,在世界上有这么一个人惦记着自己,这种感觉真好。
“我一定会找出凶手,不管那个伤害你的人是谁,我都要让他付出代价。”
“会是谁想要了我的性命?或者说,这个人很有可能想要借机滋事!”
花昔夏若有所思,她并没有看到放冷箭的人到底是谁,所以一时之间也理不清楚此事的头绪来。
“昔夏,你仔细想想,当时你的身边都有谁?或许那个人很有可能是凶手!”
花昔夏歪着头想了想,“当时我和孙沐音在比试马术,我在前,她在后,离我最近的人应该就是孙沐音。”
“难道是她?”
李远翰有些不敢相信,毕竟孙沐音被马踩断了一条腿,现在还在孙府里面躺着不省人事,受的伤恐怕比花昔夏的还要严重,如果当真是她,那么这出苦肉计未免演得太过于逼真。
“我也不确定,我和孙沐音之间的确发生过口角,如果从角度来看,也很有可能就是孙沐音所为,而且她的身上带了弓箭,不过我并不确定,因为我没有看到那个人是谁。”
花昔夏诚实地将心中猜测一一说出,但凡有一丁点证据,她也会咬死是孙沐音所为。
“那就奇怪了,为何孙沐音会被马踩断一条腿呢?听孙府的人说,孙沐音很有可能会因此落下残疾,如果真的是她从背后放冷箭,那么她应该尽快离开那个是非之地才是,何必在那里逗留呢?”
孙沐音被马踩断了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