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帮过我很多,我也认定了他为我的师傅,若是他不肯,我不会再拜入贺老的门下。”
花昔夏极为坚定,她尊重端砚,一如尊重自己未曾谋面的父亲一样。
见花昔夏如此,李远翰也不好勉强,只得转了话题,“只是没想到正愁着没处找师傅的下落,师傅却找上门来。”
“大约就像贺老所说,他有你这么一个争气的徒弟,他疼爱都来不及,所以才亲自上门祝贺,不是还送了你几本书作为礼物么?”
不知为何,李远翰总是觉得花昔夏的语气有些酸溜溜的,莫名地感到好笑,“若是你认了贺老做师傅,日后可不止是这么几本书的好处,看师傅对你的重视程度,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听了李远翰的话,花昔夏的心情才好些,她只恨自己是个女儿身,不然的话可以参加科举,到时候搏个功名也是好的,可如今,她只能被伯乐看中收入门下,又没有多大的实际作用。
“昔夏,我多么感激你是个女子,并非是因为你的才学可能会夺了我的状元之位,而是因为你是女子,我才能和你在一起。”
“远翰……”
花昔夏的心中洋溢着温暖之意,刚才的不快烟消云散,是了,只要此生有李远翰相陪,那么一切都已然足够。
翌日,花昔夏特意差人请了端砚过来,端砚一向是个自由自在的人,如若不是因为要帮着花昔夏医治李远翰的腿,他怕是不能在上京逗留这么久的时日。
“五儿,你派人急着让为师过来,可是有了要紧事?”
端砚了解自己徒弟的性子,她一向谨言慎行,如果不是有了急事,定是不会把自己叫到李府来,毕竟他们师徒都是一个样,不喜欢李府里面某些人的做派。
花昔夏微微颔首,“师傅,昔夏的确是有一件要紧事,只是有些为难,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花昔夏的确为难,难道要她说有人看中了自己的才学,所以要另投他门吗?
“无妨,五儿,你乃是我的徒弟,师傅就是父亲,有什么不能说的呢?为师不会怪罪于你。”
端砚笑呵呵地看着花昔夏,如若是其他人的要求,他可能听都不听就加以拒绝,可是这个人是花昔夏,是花怡的女儿,是自己的徒弟。
“师傅,你可知道贺老?”
花昔夏咽了一口唾沫,终于还是艰难地开了口。
贺老?
端砚有些惊讶,好端端的,花昔夏为何会提起天玄大儒贺老?只是惊讶归惊讶,端砚还是点点头,“自然知晓,贺老名声响亮,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前阵子我和李公子去灯谜会上猜灯谜,恰好就遇见了贺老,贺老看中了李公子的才学,将李公子收入门下,做了他的弟子。”
“这是好事,能被贺老看中,乃是三辈子修来的福分,看来李家郎的仕途会一帆风顺,毕竟这位贺老的名气很大,甚至在朝中的地位不输给李大人。”
听了端砚的话,花昔夏心头暗喜,看来此事有门儿!毕竟端砚对贺老也是推崇之至,想来若是两人见了面不至于那样难堪。
“因了我是和李公子一同前往灯谜会,所以贺老也看中了我。”
花昔夏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端砚的脸色,反正该来的迟早要来,她还是将这件事情给说了出来。
“看中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端砚的脸色有一瞬间的难看,他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贺老有意收花昔夏为徒,反而是想花昔夏倾国倾城之姿,难得被贺老所倾心?
他个老不死的!
不过细细一想,端砚顿时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谬,且不说贺老的年纪已大,断然不可能有这种想法才是,就算有,贺老顾念着自己的身份,也不会将这种事情公之于众,花昔夏也不会因为这种事而将自己找了来。
因此,端砚并没有把心里面的猜疑说出口,免得花昔夏多想。
“贺老说,如果我是个男子,说不定今年高中状元的人不是李公子,而是我!”花昔夏一五一十地将贺老的话传达过来,“所以贺老想要收我在他的门下做个弟子,因此我才特意请师傅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