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昔夏顺从地跟着李远翰回去,又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和端砚细细说了,端砚神情复杂地看着李远翰,同为男人,端砚了解李远翰的感受,只不过花昔夏还在这里,有些话他们不方便说而已。
“五儿,喝了这碗药,你就先去好好休息,虽然说师傅不能解了你身上的剧毒,可好歹也不能让五毒散再次发作,你也需好生休养才是。”
今日折腾了一天,花昔夏也实在是疲倦得很,当下喝了药之后就回去休息,只留下李远翰和端砚在房间里面,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李公子可是怀疑自己和五儿之间的关系?”
对于花昔夏的身世问题,花昔夏从来没有瞒过端砚,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花昔夏没有爹爹,所以也将端砚当成了自己的爹爹,这些事情自然会一五一十地告知于他。
李远翰苦涩地点头,“端砚师傅,请您给我指一条名路,如果我父亲真的和昔夏有关系,我该怎么办,昔夏该怎么办?”
端砚也不由得心头苦涩,如果说李远翰和花昔夏是兄妹,那么他们之间的感情就是不被允许的,也真真是苦了这两个孩子。
“事到如今,一切随缘,也许那人不是你的父亲,也许即便是你的父亲,他也可能和五儿的娘亲是旧识,所以偶然来拜祭一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了端砚的话,李远翰方才脸色稍缓,“希望真的如端砚大夫所说,待回了上京之后,我会找机会和父亲说清楚,免得日后真的酿成大错。”
想到自己的父母都曾经暗示过自己不许花昔夏过门,李远翰的心头就涌上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或许,他们早就知晓此事,因为家丑不可外扬,所以他们才没有对自己挑明。
“总之,我不会委屈了昔夏,我会尽快将此事查清楚。”
李远翰站起身来走出房间,想着既然那人这几日都来拜祭花怡,那么一定在松岚乡有住处,既然如今花昔夏已然睡下,或许他可以出门寻找一番,也许能够找到那人藏身的地方。
松岚乡一共就这么大,想要寻找一个人并不难,更何况李远翰诚心想要寻找,不到三更时分,李远翰就站在一户人家的门前,这么多户人家,只有这一家还有着光亮,可见这户人家的主人一定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父亲。”
李远翰不费吹灰之力就进了院子,李一斌见到李远翰之后先是面露讶异之色,不过很快就得以释然,既然今日他们已经遇见,李远翰找到自己也是迟早的事情。
“父亲,你为何会在这里?为何会去拜祭昔夏的娘亲?”
李远翰开门见山,在这里见到李一斌,他更加可以确信,今日在花怡坟前看到的人就是他。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过问太多。”
李一斌并不想开口,他有些后悔今日为何没有马上离开,不过想想也就释然,就算是回到上京,以李远翰的性子,恐怕也会穷追不舍,有些事情还是早些告诉他为好。
“若只是父亲的事情倒也罢了,可如今我必须弄清楚父亲和花夫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李远翰面色严肃,如果真的如他猜测一般,那么对自己和花昔夏无疑如同一道晴天霹雳,他们的感情也会被传为笑谈。
“你为何会认识花夫人?”
此刻,李远翰还不曾知晓花怡就是花昔夏的娘亲,李远翰和花昔夏的出现同样让李一斌有些措手不及。
“我和昔夏不过是偶然经过,只是父亲应该在上京,出现在这里实在是让我感到惊讶,如果不是因为和这位夫人有着特殊的关系,怎么会大老远地跑来拜祭?”
李远翰咄咄逼人,成功地让李一斌节节败退,“这话你知道便也罢了,千万不要告诉你母亲,免得她撒起泼来,又要将李府搅得天翻地覆。”
“想要让我不告诉母亲也可以,但是你必须把这件事情交代明白,否则我就让母亲来调查此事。”
为了调查出当年的真相,李远翰也不介意用李夫人做幌子,虽然说他的确不会将此事告知李夫人,可如果李一斌坚持不肯说,这样的事情李远翰也能做得出来。
“你!”李一斌叹了一声,他怎么就有了这么一个能抓人把柄的儿子?
“父亲还是老实交代比较好,如果说谎的话,我一定能听出纰漏来,这些年李府的后院也不太平,难道是跟这位花夫人有关系?”
李远翰大胆猜测,如果当年有过这么一段风流韵事,以母亲的脾性,当然是不肯放过花怡的,或许会杀了她都是很有可能的事情,如果再有这么一层关系,他和花昔夏之间就更加不可能了。
“当然没有!”李一斌一口否认,“我和这位花夫人不过是老相识,想起今日是她的忌日,所以来拜祭而已,和你母亲又有什么关系?”
听李一斌如此痛快地否认,李远翰也算松了一口气,虽然说李一斌在朝堂之上一向是个老奸巨猾的,可总不至于拿死人来说谎,更何况,他并不知道花昔夏就是花怡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