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面色难看,一屋子的侍卫、侍女都被赶了出去,唯有夜修尘在此。同样的,夜修尘的脸色也并没好到哪里去,两个人完全是水火不容的地步。
“你既已有了打算,朕便不与你多说。当年你母亲……”
“母妃的事情儿臣自有主张,也知道该如何做。父皇你就不用说了,娶王妃之事,儿臣若遇到你不说也娶,若未遇到,终生不娶也罢。”
夜修尘冷着脸的打断皇上的话,并不希望再听到下面的,脸色比之刚刚更加的阴沉了,气势更加的凌厉,仿若皇上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你!当年之事已过去,你何必还在执着?十年前你执意要留下她,如今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与她终究是不可能的!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皇上被夜修尘的话给气到,拍桌而起,指着鼻子骂夜修尘,心情跌宕起伏,一口气没喘上来,连忙拍着胸脯缓和,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
“明知不可能,才从未想过可能。我终生不娶,她便终生不嫁。欠下的债总是要还,今生,她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魂!即便是阎王爷也要不得!”
清润如玉的声音久久回荡在御书房里,皇上无力的跌坐在案前,终是老了,不能再管的多了。
若念红颜此时在这听见夜修尘的这番话,怕是欢喜的上天入地了。
情债、命债、钱债都说是债,可说到底都是孽债,剪不断的情缘,不过是一根线将所有人都捆绑在一起罢了。
捆得紧,彼此便受折磨,捆得松,彼此都舒坦。
之后,太子妃有喜的事情便迅速散了开来,皇上举国同庆,皇后的惩罚免了,太子的职务也恢复了一半,另一半还在夜四镇的手里。如此,也让一众大臣放了心,至少暂时不会废太子了。
百姓们也因此而减免了一小部分的税收,可即便如此,也是能让人高兴的,毕竟能减免一点是一点。
于此同时,一场流言蜚语酝酿而来,说的不是别的,正是念红颜的事情。
不说还好,一说念红颜,各个都在怀疑她是不是成妖了。
首先是王府的千金,其次与镇王爷纠缠不清,随后太子爷也为之倾心,陶家小姐与之交好,将军府少爷与之暧昧不清,入宫便得皇上赏识且注意到,如此一看,这念红颜当真是无所不能,渗入朝中势力甚广。
有人拿此做文章,明朝暗讽的说她是妖,终将祸国,须除之而后快。
闻风跟者,看热闹的人比比皆是,此话一出,在皇城内引起极大的反响,每日王府前都有人站着想要一看究竟,人群聚集,简直比集市还热闹。
事情也因此而越闹越大,念红颜在王府中都不得安生,每日站在门前的人实在是太讨人厌了。
夜修尘及夜四镇虽有心要阻止流言,但百姓都是无辜之人,只是迷信罢了。再者,杀一儆百也不管用,那么多的人,就算是杀也杀不尽,更何况还没有正当的名声,肆意杀人,只会将念红颜是妖,会祸国的罪名坐实。
“如此,只能看着让人污蔑红颜?”酒楼包厢内,夜四镇不解的看着夜修尘,他认识的夜修尘可不会是知难而退的人。
“有人嚼舌根,可不得让她自尝苦果。”夜修尘嘴角勾笑,目光阴狠。即便不用查,他都知道是谁敢动他的人,不过,这样似乎才更有趣,总是他一个人在自导自演,实在是无趣的很。
看着夜修尘的笑容,夜四镇打了一个寒颤,心里默默地为那个胆大包天的人默哀,连忙的走了出去,他完全是自己瞎担心了,有夜修尘在,即便出事也出不了什么事情。
而夜修尘说到做到,立刻让人去查了是谁将这流言传出来的,万事总有源。
本来,太子妃有喜的事情被人们津津乐道,热闹的人由太子妃突然转到念红颜的身上,怎能让人不怀疑是有心人而为之?
果然,没过多久,夜修尘便查到是谁了,他继续不懂声色的让人跟着,总该多知道些才能更好的进行反击。
而相较于夜修尘的独自作战,念红颜几人则显得安静的多,虽说王府外有些烦人,王府内还是安静的,侍女、侍卫素质都比较高,说三道四的很少,偶尔有的被发现了,便会被立刻辞退,如此一来,倒是没什么人敢继续乱说了。
“美人姐姐,你都别往心里去,他们肯定都是因为妒忌你,所以才这样说。你看,我就不讨厌你。”陶蔓亲昵的拉着念红颜的手臂欢喜的说着。
她倒是很轻松的,搬东西的事情全都交给了凌非杨,虽说王府什么都有,他们也只是短暂的住下来,不必多带些什么,但一些必须的还是要的,因此,陶蔓做了甩手掌柜,凌非杨则成了不辞幸劳的小二了。
看着王府渐渐的变得热闹,人气加深,念红颜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她只是觉得皇上这样的安排并不妥。毕竟都是未婚男女,如此住到一起,且不说能不能成事,名声上便有所受损,这事便足够人拿来说三道四的了。她也不知道皇上究竟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