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爷!”
云染眼看着萧湛走到了沈良辰所在的船舱门口,忙开口说道:“船舱内,睡榻狭窄,鸨姐姐这会儿应该已经休息了,您还是去另外一间船舱休息为好!”
萧湛闻言,眸光一凛,转头看向云染。
在他凛冽的目光下,云染心头一惊,忙别开了视线,强作镇定道:“您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该为鸨姐姐想一想啊!她出事之前,还是个病人,出事后,也不知经历了多少苦难,眼下她好不容易能好好歇会儿……”
听到云染的话,萧湛的眸光,隐隐一动,到底缓和了几分!
心知云染说的很对,沈良辰一定累坏了,他轻挑了下剑眉,忽地眸光如电,转头看向云染:“云染……你怎么不喊我宋无赖改喊我宋大爷了?”
“啊?!”
云染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那宋无赖,如今您就是让我喊,我也不敢喊啊,他心思电转,搪塞说道:“你为了鸨姐姐,可以上芙蓉山,跃悬崖……能做到如此,着实让云染钦佩!”
既是钦佩,又怎么能再喊你宋无赖?
萧湛听云染这么说,倒也觉得有些道理。
轻皱着眉宇,轻轻抬手,抚过沈良辰所在船舱的舱门,他对云染吩咐道:“给我安排个船舱!”
“宋大爷请随我来!”
云染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领着萧湛进了沈良辰隔壁的船舱。
进的船舱,萧湛对舱内的摆设,一扫而过,整个人仰躺在睡榻之上,才刚舒服的喟叹一声,却见陈胜忽然在睡榻前跪落!
萧湛见状,眉宇皱起:“你这是作甚?”
陈胜垂首,沉沉出声:“卑职死罪,保护主子不利,还请主子降罪!”
躺在榻上的萧湛侧头看他,轻挑了下眉头,“这次的事情,事出突然,不是你所能掌控的,也不是你的责任,你起来吧!”
“谢主子不罪之恩!”
陈胜颔首,却不曾起身,而是伸手从襟口取出一封密信,单手恭身呈上!
见状,萧湛再一次皱眉:“这是什么?”
“是太后手谕!”
陈胜将手里的密信又往前送了送,“昨日刚刚送到的!”
萧湛眉心舒展,自睡榻坐起,伸手接过陈胜手里的密信。
密信之上,他的母后宋太后,言辞犀利,直命他尽快返回魏国,否则便直接丢下朝政,带着他宣王弟出宫云游了!
“母后还真是……”
萧湛将手中密信看过,随手在睡榻前的油灯点燃,任其飘落在地,冷冷勾唇,“她自己云游也就算了,竟然还连带着让宣王弟也不务正业!”
陈胜闻他此言,眉宇轻皱,心中不禁腹诽连连!
我的皇上唉,如今偌大的魏国是您自己个儿的,您却潇洒潇洒一走了之,追着皇后娘娘天南海北的跑,也不知道这不务正业的是谁?
想到这些,他怯怯抬头,忍不住自己咕哝道:“主子爷,人家宣王是王爷,您才是皇上!”
陈胜的声音虽轻,但萧湛还是悉数听进了耳朵里。
眸色一沉,他蓦地抬脚,一脚将陈胜踹的跪坐在地,声音冷若寒冰:“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卑职刚才没说话!”
陈胜被萧湛那一脚踢得胸口生疼,心里紧了紧,硬着头皮又跪了回去!
萧湛见状,不禁冷笑:“你的意思是,爷我耳朵有毛病,刚才听错了?”
“卑职不敢!”
陈胜为了刚才没管好自己的嘴,这会儿早就悔的肠子都青了。
眼下,他承认方才说话了,那就意味着,他刚才是欺君之罪。他如果不承认,那就是他家主子听错了。
他怎么敢说自家主子听错了呢?
此时此刻,他无比想念身在魏国皇宫的霍青。
霍青在,这伴君如伴虎的差事儿,就不用他了啊!
“爷看你敢的很啊!”
萧湛淡淡皱眉,看着五大三粗的陈胜跟死了老子娘似的,眼看就要哭出来了,他心烦意料的摆了摆手:“滚下去!”
“是!”
陈胜如获大赦,连忙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