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辰见慈悲大师如此模样,微微怔愣了下,很快便点了点头:“本宫确定!”语落,她转头看向从始至终,一直在她身边,静静倾听的萧湛。
萧湛见她看向自己,略略勾起了薄唇,紧握了她的纤纤玉手,温润似水的对她笑了笑。
见状,沈良辰从方才开始,就一直不佳的心情,到底好转了几分,然后再次将视线调转到慈悲大师身上,也如早前慈悲大师那般,十分笃定道:“当年本宫赴死之前,用毒剑伤了慕容睿,本想带着他一起下黄泉的,可中毒后的他,却遍寻神医,得以勉强延命!当初本宫被招魂之时,你正要给他做法,他也亲口说过,将命不久矣……”
一口气,说了这些之后,沈良辰微微顿了顿语气,紧紧反握了萧湛的手,方才继续说道:“至于他锁窃得的江山……那个时候,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整个皇宫都已被魏兵包围!”
“如果是这样的话……”
慈悲大师听沈良辰说,魏兵当时包围了慕容睿的皇宫之时,不由看了萧湛一眼。见他始终眉眼温柔的看着沈良辰,他眉心几不可察的的皱了皱,却是对沈良辰说道:“那么老衲敢断言,前世老衲给那慕容贼子做法之事,一定别有内情!”
沈良辰的眉头,倏地一皱:“大师所谓的内情是……”
闻沈良辰此问,慈悲大师不禁苦笑,就差摊手了:“老衲不记得前世之事,实在不好揣度前世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出于何等目的!”
见慈悲大师如此,沈良辰面色一黯!
慈悲大师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十分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她刚刚紧皱了眉头,却听萧湛忽然再次出声问道:“既是如此,大师如何断言,此事一定别有内情?”
慈悲大师视线微转,看向萧湛,朝他施以一佛礼,“早前老衲曾将说过,想要人死后重活一世,本就是逆天而行,在强求……既是如此,那强求者必定会付出沉重的代价,可是方才魏后娘娘说了,那慕容贼子是以他的性命和江山为祭的,可……他命不久矣,江山也即将倾覆,如此代价,未免太过轻率……”
听慈悲大师解释至此,沈良辰不禁出声问道:“可是本宫,确实重生了……”
“这也正是老衲百思不得其解之处!”慈悲大师十分疑惑的皱了眉头,在深深凝睇沈良辰片刻之后,终是蹙眉问着她:“敢问魏后娘娘,您重生之后,除了带有前世记忆,身体可以不适之处……”
“没有!”
沈良辰迎着慈悲大师深幽的视线,木木的摇了摇头:“除了带着前世的记忆之外,本宫的身体很好!跟前世没有什么区别!”
闻言,慈悲大师眼底疑惑更深了:“按理说,不应该啊!”
沈良辰听到他的话,眸色微微深邃了下。
“慈悲大师……”心思微转之际,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忙轻唤了慈悲大师一声,正对上慈悲大师的眼睛问道:“本宫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慈悲大师闻言,一双浑浊的眸子,蓦地亮了下:“魏后娘娘尽管讲来!”
沈良辰许是坐的久了,实在有些累了,在看了萧湛一眼后,松开了紧握着他的手,缓缓起身,朝着慈悲大师走近了两步:“本宫与慕容睿虽说是同命……看慕容睿若是有失,本宫会感同身受,然本宫若是有难,他却毫发无损……”
听沈良辰这么说,慈悲大师不由也跟着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并十分不符合身份的,猛地击打了下手掌:“如此,简直太好了!”
闻言,沈良辰黛眉一紧,萧湛则是面色一沉!
紧皱着眉宇,毫不客气的嗔了慈悲大师一眼之后,他起身来到沈良辰身边,再次拉了她的手,又扶着她坐了回去:“大师这话说的,朕可不爱听!这慕容睿伤了,朕的皇后要跟着遭罪,朕的皇后伤了,他却毫发无损,如此简直糟糕透顶,有什么好的?”
“就是!”
沈良辰勾唇冷笑了下,也跟着附和道:“这有什么好的?”
“魏皇陛下,魏后娘娘……你们有所不知!”
慈悲大师的脸色,这会儿终于好看了几分,见萧湛那副伺候起媳妇来,十分顺手的样子,他眼底染上了笑意,轻声说道:“如此便表明,事情真的如老衲所言,是有内情的!”
“呵呵……”
沈良辰听慈悲大师这么说,忽然呵呵笑了:“大师断定有内情,却不知内情为何,这也于事无补啊!”
有内情,和知道内情,那是两码事。
“老衲虽然不知道内情,但是却可以告诉魏后娘娘,魏后娘娘之所以会重生,定是因为有其他的因果,既是如此,您和那慕容贼子之间的同命之宿命,便不是不可逆施的!”
闻言,沈良辰心下一顿,登时狂跳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