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面容却是有些阴沉,大夫人是何心思她怎看不出来,也是一笑,“大夫人所言极是,你身为丞相嫡女,陪嫁下人只有两个也有些不好看,这样吧,我再给你一个。剪春,把张福叫来。”
此话一出,大夫人的面容一下子就变了,心想着这老夫人果然是个人精。
不打会儿的功夫,就瞧着剪春带进来一个男丁,看其模样有二十出头,众人在此也不怯场,对老夫人施礼道,“老夫人,您唤奴才?”
老夫人点了点头,对他说道,“我想让你去伺候二小姐,随他一同嫁到太子东宫,你可愿意?”
张福毫不犹豫的就点了点头,“奴才愿意。”
“那还不拜见一下你的新主子。”
张福随后走到花凉柒身前,规规矩矩的施礼道,“奴才参见主子。”
一声“主子”,让花凉柒倍感不适,自小府邸下人只管她叫小姐,从未叫过主子,再看这张福,举止之间虽是规矩,但是却又太过规矩,好像是被训化过一样,她在府邸十六年,可从未见过这个人。
可既然是老夫人赏的下人,花凉柒不能不收,和善笑道,“不必这么多礼的,快直起身来让我瞧瞧。”
张福随后直起腰身,大大方方的让花凉柒看个清楚。
花凉柒一看这就是个伶俐的人,顿时满意道,“眉清目秀的果然讨人喜欢,以后就有劳你了。”
张福再次施礼道,“主子言重了,能够侍奉主子,是奴才的荣幸。”
这时,老夫人对大夫人道,“凉柒八月初八就要出嫁,想必你要为她的婚事繁忙,只不过半个多月时间,也是勾紧凑的,太子大婚皇家自然会大张旗鼓的办,咱们丞相府也不能太差,你可要用点心啊。”
大夫人笑盈盈的回道,“老夫人且放心,凉柒可是花家嫡女,咱们丞相府出嫁嫡女,自然也是极为重要的,妾身已经被下彩礼名单,待会儿就让人拿来给老夫人过目。”
“嗯,那你便下去忙吧,我还有话凉柒说。”
老夫人这么快就下了催逐令,倒是让大夫人有些尴尬,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点头应下退了出去。
老夫人支开了屋子里所有的人,独留花凉柒和张福两个人。
花凉柒不由好奇开口,“老夫人,您可是有话对凉柒说?”
老夫人缓缓点了点头,“我想和你交待一下张福的事情。”
花凉柒忙是瞧了张福一眼,随后便问道,“张福怎么了?”
老夫人严肃回道,“张福本是宫里的太监,原是侍奉太后的,太后仙逝以后,便分到咱们丞相府来了,老夫人我人老珠黄,身边有个剪春伺候就够了。”
怪不得花凉柒瞧着这个张福与其他下人不同,原来是出自宫中,又是侍奉太后的,想必定是个伶俐的人。
花凉柒随后对张福道,“你本是宫中人,眼下却跟在我这个丞相小姐身边,可觉得委屈?”
张福微微欠身,摇头道,“主子乃是大家闺秀,奴才怎会委屈,奴才不敢欺瞒小姐,是奴才得罪了宫里的权重的太监,才被打发到了宫外。”
花凉柒明白的点了点头,“哦,那我今日就当着老夫人的面把话和你说清楚,我不求我的下人如何劳心劳力伺候我,我有手有脚凡事我自己也能做,但我只要我的下人忠心,一日不忠,终身不用,你明白吗?”
张福点头应下,“这一点主子大可放心,一日为主,终身为奴。身为奴才,只有忠心侍奉主子,才有前程可言,只有主子飞黄腾达,做奴才的才有出头之日,这个道理奴才很明白。”
不愧是从宫里出来的人,身为下人之道已经大彻大悟了,想想也是于情于理,不过二十出头就能侍奉太后旁侧,也定是个不简单的太监。
花凉柒顿时也明白了老夫人的用意,老夫人这是担忧她在太子东宫每个伶俐的人帮衬,所以才把张福给了她。
花凉柒随后朝着老夫人感激一笑,言道,“凉柒多谢老夫人关怀。”
老夫人却无所谓的笑了笑,“我不过是尽我所能的帮你出点微薄之力,日后一切还要靠你自己,凉柒,希望我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你能为花家争口气。”
花凉柒沉重颔首,“凉柒定不负老夫人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