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刘氏和花凉柒,相伴而行,刘氏笑着道,“太子妃准备回香絮殿吗?”
花凉柒看了看天色,唇畔微扬道,“天色还早着,我打算去一趟储香阁。”
刘氏嘴角顿时暗然一笑,犹如清水般的眸子显得格外明朗,“是去见婉昭训?”
“是啊,本宫灭了她一枚棋子,自当要去加以‘安抚’了。”
刘氏顿时扶手一笑,“看把太子妃您得意的,臣妾昨夜倒真是看了一出好戏,你手下那张福还真有些本事。对了,婉昭训如今可大不如从前了,为人足智多谋,太子妃还是快去快回,本想着邀您去臣妾那儿坐坐的,如此看来,便改天吧。”
花凉柒甜笑着点了点头,“恩,明日我再去找你。”
语毕,刘氏宛然一笑,便转身离去。
储香阁内,婉桢坐在软榻上看书打发时间,只听外面太监传报道,“太子妃驾到……”
婉桢瞬间蹙眉,将书放下缓缓起身。
花凉柒随后缓缓走了进来,婉桢柔柔覆下身,浅施礼道,“参见太子妃。”
花凉柒嘴角微翘并没说话,直径走到榻前坐下,方巧瞧见木桌上那一本《楚辞》,瞬即粲然一笑,“婉昭训真是闲情逸致啊。”
婉桢缓缓起身,淡然道,“禁足便是静心,而读书则是最好的方式。”
“既然如此,那婉昭训也不妨借此练字静心,把《女四书》都个抄写一遍,随后交给本宫吧。”
《女四书》字数繁多,如若各抄写一遍的话,不吃不喝不睡最起码也要五天。
婉桢面色依旧不改,淡淡道,“是,妾身遵命。”
花凉柒此时微微敛起却月双弯黛,语气缄默道,“婉昭训失了个贴心的侍婢倒也不显悲伤之情,本宫听说尸首今早已送往李将军府邸了,不知李将军知道了这消息会是怎样的心绪呢?”
婉桢顿时唇畔笑意收起,目中流露出冷意,几乎是瞬间勃然变色,语气略带几丝冷意,“太子妃觉得这样很得意吗?”
花凉柒神色从容,若无其事道,“本宫从中毫无益处可存,又有什么可得意的?本宫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太子妃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居然还可以如此坦然,真真叫妾身佩服。”
花凉柒顿时鄙夷一笑,“呵,如若如此,那婉昭训呢?”
婉桢绷着脸默然片刻,随后坚定道,“至少我嫁给太子殿下以后没有害死过一个人,不像你,不过是靠着沾满了血迹的双手耀武扬威罢了!”
花凉柒面色庄严的紧盯着婉昭训,良久脸色一变,有恼羞成怒之状,“婉昭训是在指当初余氏的事吗?呵,若不是当初你与余氏联手谋害本宫,本宫岂能痛下狠手?再者说了,当初对余氏重罚的人是太子殿下,这笔账可不能算到本宫头上,余氏不过是自作自受。”
婉桢面对花凉柒的咄咄逼人,不显一丝畏惧,目光锐利道,“俗语有句话,叫不是不报,是时机未到。太子妃如今得意,但不代表永远如此,你大可扪心自问,你嫁给太子殿下以后,没有谋算过别人吗?如今你再不能生子了,便是你最大的报应!”
“啪!”,张福瞬即一巴掌打了过去,恶狠狠的道,“大胆!不过一介昭训,居然胆敢训斥太子妃。”
瞬即婉桢的嘴角的流出点点血迹,婉桢一时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厉,冷笑道,“花凉柒,你若不是得太子殿下的宠爱,你以为你是什么?”
花凉柒瞬即缓缓起身,刹那间冷意翩飞,“婉昭训这话说的很对,若是本宫还是当初那个处事优柔寡断的花府嫡女,眼下只怕早已被你们挫骨扬灰了吧!呵,恨本宫吗?那就不断的奋力往上爬吧,除非终有一日将本宫踩在脚下,不然,本宫会让你生不如死!本宫改变主意了,你要把《女四书》各抄写十遍,不然休得踏出储香阁半步!”
婉桢当即嘲讽着一笑,“花凉柒,其实你和我一样,从未为自己而活过,你数落我心狠手辣,但你也未必是正直不阿,咱们不过尔尔罢了,我承认你比我聪慧,也承认是我谋害你在先,可我永远清楚一个道理,就是不管怎样,你也不敢杀我,即是如此,我便还有机会。”
话到尾处,花凉柒的面容显了几分决绝。
没错,不管婉桢如何狠毒,花凉柒都会念在她是前朝濛族公主的身份而不能处死她。
花凉柒此时只是冷冷的瞧着婉桢,良久,骤然转身愤愤出了储香阁。
秋季,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到来了。
深夜,亥时已过,却不见漓擎澈归来,一旁的袭秋言道,“主子,亥时已过,今晚太子殿下恐怕不会来了。”
花凉柒瞧了瞧蹲桌上的蜡烛,随后开口问道,“太子殿下可回宫了?”
袭秋摇了摇头道,“奴婢刚才去了书房,也不见太子殿下,连石奎也不见了,太子殿下也未在他房歇息。”
花凉柒听了这话,便知漓擎澈定是与石奎一同外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