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签字？
顾思涵的身形一动，显得尤其震惊。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竟然还没有签字离婚吗？
杜婷这一次意外的没有插嘴，她现在也懵了，不知道自己是该劝分还是劝和。
念儿还那么小，内心那么的渴望着父爱。
而霍大少和涵涵两个人，虽然过这么多年了，却似乎并未真的将彼此都忘记。
这段感情，难道真的还可以延续吗？
也许，只有顾思涵自己的心里能够知道了。
所以她选择沉默，这一次让顾思涵来做选择。
“看来你不知道？”霍雅的心思让大家都猜不准，字里行间透着几分挑衅的味道，可是仔细听着却有好像是来劝和的。她依旧是高高在上的霍家千金，目空一切：“在你离开江城的第一个月，我哥就对外宣布你去国外进修了。而且嫂子你好像也没有向法院提起离婚诉讼吧……所以严格意义来说，你现在还是我们霍家的人。”
“你到底想做什么？”顾思涵对霍雅还是很怨恨的，曾经的重重这个女人扮演着不可或缺的部分。
她不相信霍雅今天来的目的那么单纯。
即便是五年过去了，依旧不想相信她一丝一毫。
“我不想做什么啊，只是想买画，仅此而已。”霍雅没有做多的纠缠，吩咐人将画都搬走，就真的转身挥挥手走了。
再也没有多说一个字。
她这个举动奇怪的很，也完全不像是她的行事作风。杜婷看着霍雅离开的背影，忍不住轻轻哼道：“难道， 是真的？”
“什么？”顾思涵没有听的太清楚，转身一问却被杜婷打马虎眼过去了。
温卓然的心里多少有些数，立马就上前说道：“思涵，我们一去去吃午饭吧？”
“不了。”顾思涵微笑着婉拒：“念儿还在托管，我差不多到时间去接他了。下次吧。”
温卓然眉头微微一皱，知道顾思涵是在故意躲避自己；他正想说顺道一起送她去，杜婷就挽着顾思涵的手说道：“思涵，那我送你去吧。正好，我有点事情想好好的和你谈一谈！”
“嗯，好。”顾思涵点点头，才跟温卓然挥手离开。
其实托管念儿的地方不远，就在展馆的附近，步行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原本顾思涵是打算开车去的，毕竟杜婷还怀着身孕走这么远也不太好。
只是杜婷强烈要求走走，她就挽着杜婷的收顺着街道往托管所走。
正午的阳光还很炙热，顾思涵从包里拿了伞出来打开，就听见杜婷十分正经的声音响起：“思涵，你这次回来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你对他，真的一点旧情都没有了吗？”
“没有。”顾思涵低着头，把伞撑过去，转移过视线回答的口不对心：“好端端的，怎么忽然说起这件事情了？”
杜婷是了解她的。
这么多年了，每一次顾思涵只要一撒谎，就回下意识的把视线看向其他地方。
她不懂撒谎，也不会撒谎。
“你别骗自己了，如果真的没有。第一次在机场的时候你就不会落荒而逃了。还是那天在饭店……整个人都心绪不宁的！你是不是，已经见过他了？”
连念儿都见过了，你怎么可能没有见过呢？
杜婷心中猜测，应该是那次在饭店见面的吧？
小家伙那么的聪明，怎么可能认不出自己的爹地来了？
“涵涵。”杜婷停下脚步，伸手拽住顾思涵的手，吸了一口气说道：“你有没有想过，虽然念儿看上去什么都很好。可是，他始终需要一个父亲！有些东西，是你给予不了的。”
顾思涵的眉头一沉，这些问题她早早就想过了。
“是不是念儿和你说了什么？”
“小家伙心思敏感的很，他什么都没有和我说。”杜婷摇摇头，却叹气说道：“可是每次珊儿喊爹地的时候，难道你都没有察觉到他眼里的失落和渴望吗？所以每一次牧原来接我的时候，我都不让他上来，就是怕触及念儿的情绪。”
“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
杜婷想把念儿已经和霍晨见过面的时候告诉顾思涵，话音才刚刚落下，电话就忽然响起了。
她赶紧接了电话，发现是托管所打来的。
立马就接了过来：“你好，我马上就到了……。”
“是我。”电话那边的声音无比的熟悉，就好像沉睡了很多年一样，忽然在心里苏醒，惊得她瞬间连呼吸都忘记了。
五年多了，整整五年多了。
这个声音在脑海中，在梦里曾经响起过很多次。
顾思涵以为自己已经淡忘了，可是恍然之间才发觉这个声音不但没有变淡，反而变得更加熟悉了。
像沉寂的海水，忽然间咆哮而起。
“怎么了？”杜婷看她的脸色都变了，一下子就迎上去；下一就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