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宥宁握着他的手一滞,咬着唇摇摇头。
她不愿想起那些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跟白恪关系虽然一般,但是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她不知道为什么白恪总想报复她,还总是用这种极端的方式。
“好,我不问了。”陆珩看着她痛苦还逃避的神情,一边给她上药,一边转移了话题,“你怎么来了?”
程宥宁倏地抬头看他,她为什么来?她想知道一件事,但是现在看来,这件事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结局都已经定了,再知道中间有什么波折还有什么用?
她低下头,没有说话。
陆珩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别咬唇,都要出血了。”他抬手擦了擦她的已经咬红的唇。
“丫头——”陆珩深邃的眸色骤然加深,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他转过身拿起医生留下的药,都是消炎消肿用的,递给她,又拿起水,却看到程宥宁看着那些药发呆。
“药没问题,吃了吧。”他把水递给她。
程宥宁倏地抬起头,他也知道了?
她紧紧攥着药片,刚刚被打那么惨都没哭也没喊一下疼,此刻眼圈却突然红了,声音都哑哑的:“那我的孩子……”
还没说完,陆珩突然倾身抱住了她,按着她的头贴紧自己的胸膛,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声音也有些闷重:“我们的孩子,丫头,是我们的孩子!”
程宥宁的脑袋里轰隆隆的,仿佛有什么碾过,碾过她的头顶,碾过她的心。
“我们的孩子?”她低低地重复了一句,听着陆珩强健的心跳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他承认了?他竟然承认了!那么多次她和他说那是他的孩子,他都不肯认,可是现在孩子没有了,他却承认了。
陆珩感受到她在他怀里挣扎,抱着她的手更紧了,声音沉哑还有些干涩:“丫头,我……”
“孩子没有了,不管是谁的,都没有了,陆珩,没有了……”程宥宁摇着头,泪水一点点滑落,她什么都没给自己的孩子,她连保护他的能力都没有,她连让她的孩子看一眼这个世界都做不到!
陆珩慢慢拍着她的背,他知道她心里苦,知道她难受,知道她憋屈,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带给她的,他闭了闭眼睛,心中那团火却久久没办法停息。
程宥宁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在飞机上一颗心就忐忑不安,也没有休息,挨了打,现在又听到这种消息,身心俱疲,最后靠着陆珩浅浅的睡过去。
艾伦已经在病房外等了很久了,陆珩却没有动,他的手还轻轻拍着她的背,直到她的呼吸都变的绵长而又均匀,他才试着慢慢放下她,程宥宁不安地动了一下,陆珩划过她的脸颊,夕阳渐沉,金黄色的落日余晖透过斑驳的树影照在她脸上,宁静美好,她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泛着红光的小脸上眉头微蹙。
仿佛他的心,也紧紧地绞拧在一起。
他缓步走出病房,轻轻带上门,艾伦赶紧跟上,和陆珩一起走到了旁边走廊的窗旁,陆珩背对着他,手指搭在窗沿上,轻轻地敲击。
艾伦的声音也低下来:“陆董,问清了,大概三个月前吧,太太来芝加哥,那个叫白恪的小子因为太太之前的一句话他女朋友和他分手,还叫了人打他,他怀恨在心,想对太太不轨……”
“不轨?”陆珩转过身,沉冷的声音仿佛有千斤重。
艾伦一下缩了缩脖子,后退了两步,怕陆珩生气起来自己也被波及,他点点头:“但是陆董,他没成功,有人救了太太,把太太带走了,但是他不认识那个人。”
陆珩按了按眉头,嘴角突然弯了一下,笑意凛然,声音沉得可怕:“肖越。”
所以丫头说她病了,说她和肖越只是碰巧遇到,在医院照顾她,陆珩握拳的手“砰”一声砸在墙面上,震得艾伦都吞了口口水。
他的丫头没有说谎,而他做了什么!
“陆董,那个人怎么处理?要命么?”
死不是太便宜了!
“废了!”
“可是,他已经被废了。”
陆珩眉头一挑,眼中划过一丝了然,冷哼一声:“那就把手脚也废了!”
艾伦点头刚要去执行,又听陆珩冷厉的声音响起,“他不是喜欢强么?”
他的手指轻轻搓了一下:“芝加哥不是有间监狱犯人之间最喜欢用强,把他丢进去,找几个人好好伺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