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夫妻之缘,况且要千年缘分,父子之情只怕万年也未必修成,岂能轻言断决?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子不教,父之过,岂能因子女犯错而断绝关系,免了上天注定的儿女之债?废弃为人父之道呢?既然国法已经严惩,那家法还请从轻。”一句话将“国法”与“家法”分得清清楚楚,皇上哪里还有借口与弘时脱离父子关系呢?
“十三弟妹所言极是,臣弟明白皇兄秉公处理、大义灭亲之心,可如此重处,也有失公平。”恒亲王再次进言道。
“弘时之罪乃是国法,与家法何干?皇上处置幽禁一年,夺其爵位,罚其愤怒,已是处置,不该再动用家法,这断绝父子关系一事,还请皇上三思,不然臣等百年之后也无面目再见列祖列宗。”诚亲王已有些逼迫的说道。
皇上无奈只能道:“三哥言之有理,朕也糊涂了!”亲自扶起诚亲王道“三哥请起、众兄弟请起!”
十三福晋道:“皇上不是糊涂,而是当局者迷罢了,正所谓,不知庐山真面露,只缘身在此山中是也。”
弘时痛哭流泪道:“孩儿多谢众叔伯!必定改过自新,不负众望!”重重地朝地上磕了几个响头,跪行道皇上面前道:“阿玛,孩儿知罪!”皇上扶起他道:“你是皇家子孙,便不得抹灭了皇家的名声。”父子重归于好,人人举杯恭贺,早就把宴会的原来目的抛之脑后了,我挑嘴一笑,朝菀妃看去,小阿哥才那么大点,弘时已经长大成人,这太子的位置,还不定落在谁的身上呢?此番皇后与我算是同心同德了,可齐妃感激的人却未必是皇后。我既拉拢了齐妃又可戳了菀妃的气焰了,何乐而不为呢?
“十三弟妹,你可算是入宫了,让四嫂我好等啊?”皇后忙着迎了过去,其他福晋嫔妃也颔首示意,表示打过招呼,菀妃等人显得疑惑,只怕还没未见过十三福晋呢?
“弟媳来迟,还请皇后恕罪!”她微微俯身给皇后请安,随后环顾四周,微笑示意,颔首施礼,众人也纷纷还礼,如此便真是欢乐一堂了。
一场在我看来如同“做戏”的插曲过去,宴会照旧,又重新的歌舞笙箫,翻过刚刚那一篇略带戏剧性的一幕,作为天子,他要图名,作为父亲,他要儿子,好比三国时期的曹丕一般,他要名声,他也要皇位,故此他逼着汉帝退位,又三次拒绝汉帝的禅让,随后落了一个“不得已而为之”的名儿,实质上跟他的父亲是一样的,名为汉相,实为汉贼。
三阿哥弘时重归皇家的事儿结局早就定在那儿,今日只不过是个过程而已,无论这路是怎么走过来的,皇上要的就是这个结局,他逼着众亲王逼他认回这个儿子,而堵住了悠悠百姓之口,就好比当初逼着菀妃堵住后宫众人的嘴一般。
十三福晋的出现让他更是名正言顺,所有的一切都水到渠成了,三巡酒席过后,皇上便带着众亲王亲王离去,说是有事要商议,命皇后继续带领着众女眷留席。女人的嘴永远都是是非的来源,皇上不在此处,自然大家也不那么的拘礼,自在了好些。
“十三弟妹怎么来得这么晚呢?可是路上耽搁了?十三弟不在府中,家事繁多,你可是要受累了?”皇后关怀的问道,十三福晋答道:“谢皇后关心,托皇上皇后的福,一切安好,今儿本是早早出门的,无奈和兮这孩子的病又犯了些,在路上耽搁了些。”
“是么,和兮,还好么?可是没听额娘的话,没好好的吃药,故此又犯了病么?”皇后朝和惠公主招手,和惠公主便跑到了皇后的怀中撒娇道:“听呢!只是太想念皇额娘您了,故此赶及了步子,才犯了的。”
“该是回宫了,皇额娘也想你想得好心疼呢?你可晓得,五公主也要搬到凤鸣轩去住呢?此后你就不会整日里嚷着闷了。”皇后慈爱的摸了摸和兮额前的碎发说道,和兮笑道问:“是么?玥珊妹妹要搬来么?那太好了!如此嬷嬷们便不用只看着我了,师傅们的眼睛也不会只盯着我了。”
十三福晋见她如此没得规矩便说:“胡闹!脑子里整日都想些什么?少将这些不好的传到妹妹的耳朵里去,免得带坏了妹妹。”和惠公主不以理会,朝十三福晋吐了吐舌头,十分可爱。
“这孩子,都十三岁了,怎么还这般调皮?如我们当年这个年纪,便要出阁了。”皇后更是喜爱的抱着她,好似心肝宝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