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样的女人如何才能打动一个心中已经藏着另外一个女子的男人呢?我们这样的女人要怎么样才能与一个他永远也得不到或者已经失去的女人争宠呢?该如何才能将他们心中“女神”一般的人物挤出他们的心呢?
这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啊?这一刻我甚至对胤禛产生一丝丝的怜悯,如此多的女人簇拥在自己的身边,却没有自己心爱的那一个,这是不是也很让人苦恼呢?
“儿媳妇……”我轻轻的唤了一声,苼瑶抬头见了是我,忙着请安行礼,她入门也很多时候了,我对她的厌恶也随着她对我的态度而逐渐的消失了,她的确是一个好女子,温柔、体贴、孝顺、贤惠。
“还记得与你一同入宫甄选皇子福晋的高采和吗?”我提示道。
“是,儿媳记得,只是皇阿玛迟迟不提分府另居的事儿,故此一直搁浅着。”想必她也知道弘历的心中这个高采和比任何人的位置都要重一些,故此并未怠慢时时刻刻地放在心上。
“没忘记就好,可惜现在才是六月天,香山的红叶还没有红……”我不着边际了说了一句,苼瑶聪明伶俐自然懂得我的意思了,我离去时,她亲自撑着伞送到了门口,毕恭毕敬地朝我俯身行礼道:“谢额娘提醒……”弘历应该很喜欢香山的红叶吧!
雨如同珍珠般一颗颗的坠落,想起和妃在雨中起舞的模样,不由怀念起来,清颜啊?你与云桑格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你现在到底是死是活,无论如何,请你给我托个梦吧,也好让我放放心啊?
这么快就离开了我,此时我突然觉得,即便和妃不是清颜也好,看着与清颜相似的脸我也一样很心安。
凤鸣轩的角楼之上有着一抹鲜艳的身影,双眼充满神情地眺望着重华宫,他没事吧,他还好吗?和兮静静地凝望着,从阿玛的嘴中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可惜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如此静静地凝望着他住所的方向。
“弘历,你要好好的,知道你好好的,我才能放心了!”和兮双手合十,像上天乞求道:“老天爷,和兮愿意用今生的一切来换取弘历的一生平安无事,请您成全我吧,成全我这一点点小小的心愿吧!”
祈求祷告之后,悄然地转身离去,回到了自己的寝宫,披上了那件火狐披风,微笑道:“你永远陪着我,你永远都在我的心中……这就是我的嫁衣了……”说完脸上的笑容便是更加的璀璨了。
想起那一年,香山层林尽染,红叶似火弥漫,她在香山园林里骑马,她素来有寒疾,宫里的人都把她当成瓷娃娃,恨不得吃食都给嚼烂地此后她,好不容易出了宫,她迫不及待地要骑马解解乏。
谁知,却不知道怎么误入了深林,哪里飞来一只箭雨,穿透了她的披风,也吓得她摔下了马,也就是这般,她认识了弘历,她每当想到弘历身穿黑袍、手握弓箭、从天而降的模样,都会心跳加速。
若非他的那一箭,只怕她就成为狼爪下的亡魂了,她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么英气逼人的少年,她当她的阿玛已经是英姿勃发了,然而弘历比阿玛还要英俊、还要帅气、还要有魄力。
那时候,她是多想与他在一起啊?哪怕他是个孤儿也无所谓,可惜她不是常人,她是大清的四公主,她生来,肩膀上都承担着皇家的光辉,那时候她甚至自私地想,要是他不是公主该多好啊?
她想要是能够逃开公主的身份该多好啊?可是皇阿玛、皇额娘、阿玛、额娘、皇祖母,叔叔伯伯,各府婶子们,没有不对她好的,她生来就是公主,怎么可能逃得开呢?
她以为“相爱不能相守”已经是这世间最苦的茶,谁知道还有“相爱不能爱”的苦酒啊?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
她生来承受了太多的荣耀,注定在姻缘上是不能如愿的,她不是没有想过嫁给一个自己不算爱的男人,跟府中的姐姐妹妹一样,与夫君相敬如宾,了此余生,但是她万万想不到,她还有这样的情劫?
想爱,爱不得;想恨,恨不了;想怨,又该怨谁?
念如刚好进来,看见她披着火狐忙问道:“公主,您是又冷了吗?奴婢这就去烧火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