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他嘴角微微笑着,便琢磨着他心中怕是有了想法,便问道:“莫不是王爷心中有了想法?”
他笑而不答!
就在此时,豆蔻领着一群婢女入内,手中都端着锦衣华服,豆蔻禀告道:“王爷,为夫人量身定做的衣裳都裁剪好,您过目。”
“衣裳?”我有些吃惊,想着他何时请人来为我量身过?我走过去瞧了瞧,是此时正好穿的春装,只是不再是旗袍,而都是汉服,相比宫装与旗袍,我是更加喜欢宽松的汉服的,多以浅青、浅粉、淡紫、天蓝为主,想来我这都是徐娘半老的人了,如何还能够穿得了这些粉淡青嫩的颜色呢?
我不大好意思道:“我怕是穿不得这些色了吧!”无意识地摸了摸脸,怕是又老了些吧!
“怎么穿不得?这些衣裳穿你的身上,肯定便是身价倍增了!”他取过一件在我的身边比了比,顿时便更是觉得不好意思了,何况还有人在,我感觉自己烧红了脸,胤祥打趣道:“夫人天生丽质,不着胭脂而红,这区区扬州锦缎,本王倒是觉得极其配不上了……”。
这人,说起甜言蜜语倒是好听的,我低头浅笑道:“王爷倒是会说?”说着有些害羞地转身进了内阁,远远听见他的声音道:“留下一件淡紫色,一件浅青色的,其余的你看着处理吧!”
哎,其实我都很是喜欢的,怎么就不要了呢!豆蔻道:“是!”
我悄悄的探出头去,想要一探究竟,谁知道刚好对上了他的目光,倒是觉得做了什么坏事儿被他给抓了个正着,他想要进来,我急忙将给帘子扯上,道:“王爷当着婢女的面儿打趣着我,似乎很高兴的样子啊?”
胤祥道:“原来夫人如此经不得打趣啊?那我与你赔罪如何?”说着一手就将帘子扯开了,抱了我个满怀,搂着我道:“看来夫人很害怕在人前与我亲热,那不如带你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如何?”
我推开他道:“做什么呢?你这是在欺负我?”
不知道为什么,与他在一起,好似年轻二十来岁,我又重新回到了那个年幼无知、天真灿烂的年纪,好似重新了一回,他拉着我的手从里面走出来,道:“咱们梳妆打扮打扮,今日里逃走这山庄如何?”
“啊?”这是他的地方,身边也都是她的心腹,逃?是何意呢?
“我带你去苏州游玩,可好?一个人也不带,可好?本王出身皇孙贵胄,四十余年来,虽然人生大起大落,然而,身边从未离过伺候的人,夫人可有信心能够照顾好本王的衣食起居啊?”
说着将我拉扯着坐在梳妆镜子前,按着我坐下,拔下了我发髻上的几支发钗,拿起梳子替我梳发,我想,他一个王爷想要单独行动,自然有他的道理,而且我也很是坚信,有他在,路上自然会无忧的。
我朝镜子微微一笑道:“妾身出身官宦之家,自幼也是娇生惯养的,自来婢女成群,王爷可又有信心,护得妾身周全无忧啊!”
她将我已经长好的华发梳成一缕,拿着一根丝巾束好,倒是觉得自己多了几分温婉,他并未回答只是淡淡笑了笑,我打趣道:“倒是不知王爷还会这些女子所能,也不知是为何人练就这番本领的?”
“本王也长得一头长发,莫不是连个发也不会梳了?观前料后,能让我风流倜傥、桀骜不驯的十三阿哥为其书梳发的女子,唯尔一人矣!”
我道:“王爷不惑之年,远远看着成熟稳住、威风凛凛;不料深入接触之后,竟然是这般油嘴滑舌之人,明明手可持剑上阵杀敌,金戈铁马,所向披靡,嘴里吐出来的竟然都是儿女情长、这柔情蜜意,让妾身真真是受宠若惊啊?”
他取过一只黛眉,将我的脸微微转了转面朝着他,道:“闺房之内,自然有闺房之道,在外头,本王是皇子、是王爷,高高在上,然而在闺房之内,本王也不过是妻妾们的夫君罢了,既然娶了她们自然该为之尽夫道,关心体贴,照顾保护是我的职责所在,然而这柔情蜜意、甜言蜜语,却并不是人人都能够听见的,唯有在你面前,好似自然流露,无须我心中思量,许这就是情到深处自然浓吧……难怪四哥如此惦念菀姐姐,原来,这男女之间的两情相悦,滋味竟然是这般好!”
听他说得深情,我不由也听得感动,感叹道:“是啦,这真情自然比那些虚情假意的,滋味要好得多的,可怜我竟然晚知道二十年。”
“不晚,雪莲百年良苦才能盛放一次,然,盛放之后,却比其他花儿更是美艳傲然,看见梅香苦寒来,这话没得错的,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好,中间的过程便也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