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浣碧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地内心鄙视,滟嫔倒了,她身边的人无一保全,皇后倒了,她身边的剪秋也都不能保全,这浣碧,只怕是仗着甄嬛在宫中的地位,也太过放肆了。
想起当年她拿着剪子剪我头发、想要毁我容的时刻,我也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想必要绊倒甄嬛之前,是要将她处决的。
“谨妃,眼下你可明白什么是‘好姐妹’了么?本宫曾经也承受这样的苦,不止一次,而是两次,但是第一次不及第二次那般的痛,第一次不过是被自己养的一条狗咬了一口,但是第二次是被自己患难之交,共同经历过生死的姐妹出卖,
两个再要好的姐妹可要,当她与自己的观点不雷同时,她选择的永远都是自己,而不是你,当本宫被夺取封号,废为庶人,遣送出宫的时候,什么姐妹?本宫连嘲笑的话都对自己说不出口,本宫的心就如同被用钝刀不同的拉扯,看着自己的心被一点点地撕裂,刚开始只是有些痒痒,总是觉得这刀无法撕裂我的心,可是慢慢的,慢慢的就流出了血,慢慢地就感觉到了痛,到后来就是越来越痛了,
想一想延禧宫的滟嫔,曾经你们也是好姐妹,她为何要背叛你们而投靠皇后,你的好姐妹又是如何对待她的呢?”我挑拨道!
沈眉庄哭得是肝肠寸断啊,听见我的声音,泪流满面地抬头瞧着我哀求道:“熹贵妃娘娘,求求您帮我父兄求求情,那我父亲年事已高,去那极寒之地怕是有命去无命回啊?”
我猜她已经是无路可走了,不得不佩服弘历的这个离间计,甄家的人防患意识很是强烈,故此无法下手,故此则了沈家的人下手,弘历说为了引沈家的人入瓮,整整费了两年功夫。
沈眉庄与甄嬛多年连成一线,甄嬛落难,沈眉庄解围,沈眉庄失宠,甄嬛帮衬,若是不将他们给挑拨散了,怕是难以将她们攻破的。
“谨妃,你我之间的恩怨如何?你怕是比我记得更为清楚,你求我?倒是大大出乎本宫意料的。”
“只要您能够救我父兄,过往恩怨我愿一笔勾销,我愿意将命给你,只要能够救我父兄亲人,你要怎么样对我都可以,我早早就输给了你,眼下嬛儿不帮我,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我服输成不成?”
瞧见她如此哀求我的模样,我好似看见了多年前的自己,竟然动了恻隐之心,道:“当年你抢本宫的恩宠,本宫用计策害你,说到底,无外乎这后宫的争斗罢了,如今的你待皇上怕是没得几分情谊,如今的本宫待皇上也是心如止水,你若不惦记过往恩怨,本宫帮你一次也未必不可。”
听我如此说,沈眉庄好似看见了一丝丝希望,她只怕也是走投无路,而来求我试一试,倒是没想到我能够答应,故此很是错愕地瞧着我,我又为难道:“这是如今,本宫在皇上身边怕是也说不了几句话,何况此次事关重大,怕是也帮不上忙,当日本宫年氏被满门抄斩,本宫也如你这般求助无门,剔了一身傲骨跪在这里受人奚落,当初的本宫,是多么希望有人能够帮本宫一把啊!可惜宫廷也好,朝堂也罢,都是拜高踩低,跟红顶白的。”
想起那段日子,可真谓是不堪回首啊!沈眉庄道:“年氏之祸,乃是皇上忌讳你哥哥罢了,与我、与嬛儿并无多大干系的,即便有,皇上也绝不是因为我们进言而处置年家满门的。”
这个我自然是明白的,她们有挑唆不假,可惜皇上岂是他人能够挑唆之人呢?
我道:“求情!本宫怕是爱莫能助,不过带你入养心殿让你见皇上一面,还是能够做到的。”我命碧痕搀起沈眉庄朝养心殿走去,苏培盛见了我带着沈眉庄,很是为难,我道:“苏公公,只需要禀告本宫来了即可。”
苏培盛有点为难道:“熹贵妃娘娘,怕是不妥啊!皇上此时为了沈氏的事情正是恼火,此时谨妃娘娘面圣怕是不妥啊!”
“本宫敢带她进去,自然敢承担皇上的处置,一切本宫担着便是了。”我喝道,苏培盛依旧不为所动,沈眉庄不由急了,问道:“苏公公,这些年是本宫给你打赏少了吗?此时此刻,本宫落难至此,莫非苏公公也与那些势力小人一般,将本宫看低了去, 本宫还未被废,还是这宫中正儿八经的主子呢!”
我补充道:“莫非苏公公与永寿宫的瑾汐对食,便变成了永寿宫的人,再不是皇上的人了么?”
苏培盛一听便是脸红起来,微微颤颤地弯着腰退到了一边,我领着沈眉庄还未踏入殿内,便听见胤禛的声音道:“沈氏之人只怕仗着谨妃在宫中的地位在外胡作非为,连圈养歌女舞女,这般龌龊事也能够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