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许九爷看到别院里一间独立的厢房**奉着自己父母灵位时,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激动和悲伤,来的时候想好恶心许家长房的事情立刻被他抛到了脑后。
许九爷快步走进屋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地膝行到拱桌前,恭恭敬敬给父母磕了九个响头,又点燃了三炷香恭恭敬敬插在香炉里。
许和远对许九爷的表现非常满意,看来这间临时改造的灵堂还是很有效果,许九爷这一跪九拜,就算是认下了这里的布置,一会儿他就不好随意发难了,今天这个危机应该能平安度过。
许九爷转身向屋外招招手,小栓子和小柱子急忙将准备的贡品抬了上来,放在这间厢房里,黎茂也上前帮着许九爷把贡品一一摆好。
许九爷又跪下给父母磕了三个响头,经过最初的激动后,他的情绪这会儿总算平复了一些,开始打量起这间灵堂来。
这间灵堂看着比较破旧,墙壁上尽是之前堆放货物后留下的各种黑色方形印记,再看许九爷父母那两块牌位虽然刻意做旧了,但是以他多年鉴赏货物的眼光,还是一眼看出来那两块牌位应该是新做的,时间甚至不超过三天。
许九爷盯着那两块牌位沉声问:“和远呀,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供奉我父母的灵位?”
许和远心里咯噔一下,自然知道是许九爷看出了这里的不对,脑筋飞快地开动起来,急忙解释道:“九叔,自您远走西北后不久,父亲就让我们供奉起武材叔祖夫妇的灵位,每年三节两生父亲都会带领我们前来祭拜。
只是上个月家里走水,把原来那间放排位的屋子烧了,近期才挪到这里来的,所以一切用具才显得比较新。”
这番说辞,许九爷自然是不信,但是许和远也算急智,给出的解释勉强还说的过去,大家都没打算直接撕破脸皮,这个话题只有就此打住。
许九爷又皱眉说:“和远,这里为何只有我父母的灵位,却没有我小妹的灵位,她怎么说也是你姑姑呀,这样做可不大合适吧?”
许和远心中暗骂许九爷毛病太多,嘴上却道:“九叔,你教训得是,可是小姑姑去世的时候才九岁,根本连个大名都没有,我们不知道该怎么立灵位,既然您老回来了,只要您吩咐,我们立刻就补做。”
许九爷对许和远的态度还算满意,摇头道:“此事不急,稍后再说。我想看看咱们许家的家谱,不知是否方便。”
许和远立刻意识到牌位是补做了,但是家谱的事情疏忽了,上面肯定没有许武材、许昌泽父子的名字,所以家谱这会儿肯定不能拿出来。
许和远笑道:“九叔,今天是三节的端午节,家谱肯定放在祠堂里,怎么会在家中呢?”
许九爷道:“和远,那你带九叔去趟许家祠堂,一来我想看看家谱,了解下哪些兄弟还在世,以及各家添丁进口的情况;二来我也顺便去拜拜许家各位先祖,聊表一下孝心。”
许昌清、许和远父子之所以决定今天在家中接待许九爷,本来就是担心许九爷会在祠堂里闹事,怎么可能同意他去祠堂呢?
许和远一下没想出来用什么方法打消许九爷去祠堂的念头,突然院外响起了十分嘈杂的声音,还有大量的跑步声,在许府附近显得格外响亮。
许和远不禁一愣,许家长房附近都是富商权贵人家,平时不会有这么多人出现,究竟是谁敢在许家附近撒野,没王法了吗?
许和远意识到这是个打岔的好时机,急忙对外面叫道:“二管家,死哪去了?外面出什么事情了?”
二管家正在门外候着,听到大公子的叫声,急忙跑了进来,他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好道:“公子,小人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您稍安勿躁,我这就让人出去打探。”
二管家正要出去时,许府的门子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大喊道:“大公子,大事不好了!要出大事了!”
许和远听到这么丧气的话,刚才接待许九爷憋下的心火一下子就爆发了,他上去一脚踹在门子的大腿上,把他直接踹翻在地,又上去用力踢打着门子,边打边骂道:“打死你这个狗奴才,大过节的,你说什么丧气话!”
门子才意识到自己确实口没遮拦,在地上翻滚着,嘴里也没闲着:“大公子,您别着急打奴才!外面有好多人堵在咱家门口,说今天咱家答应免费赠送粽子和衣料,这会儿已经聚集了上千人了,还有人陆续从四面八方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