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武冷冷地看了汨罗县令一眼道:“此事近期已经有了眉目,不劳你费心了,多半是修道之人所为,所以也不在你们县衙的管理范围之内。
你可以偷偷庆幸自己逃过一劫了,不过我奉劝你一句,如果当官一心只想捞钱,却不为百姓做事,你迟早也会受到相应的报应,好自为之吧!”
汨罗县令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道:“仙师,您教训得是,下官以后肯定更加克己奉公、一心为民。不知仙师来这里是找谁呢?下官身为本地父母官,对汨罗县的百姓还是比较熟悉,仙师有什么需要可以问我。”
宋玄武呵呵一笑,看向汨罗县令身旁的许昌清问道:“你就是今天寿宴的主人吧?”
许昌清虽然对静云观仙师的到来感到十分不安,但是经过汨罗县令上前搭话的时间一缓冲,许昌清已经将其中的干系想得比较清楚。
静云观极少插手凡人事务,今天竟然一次派出三位仙师前来,肯定不是来找自己或虚假的晦气,多半与山桐子有关,而且看他们的架势多半来者不善。
许家和山桐子这些年一直是互相利用、互相防范,山桐子和黄宣对许家的威胁越来越大,许家一直想找机会除去这个祸患,但是一来没有这个实力,二来没有合适的机会,所以一直未曾撕破脸皮。
今天静云观的仙师突然来访,十有八九与山桐子有关,如果能抓住这个机会趁机除去山桐子,对许家来说是个绝好的机会。
想通了这层关节,许昌清心中的恐慌立刻减弱了很多,想到有机会坑杀山桐子,他不觉有些兴奋起来。
许昌清急忙抱拳说:“仙师您好,小民许昌清,今天正是小人六十岁寿宴,乡下人就图个热闹,场面大了点,望仙师不要见笑。”
宋玄武左右看了看道:“场面不算小了,能在汨罗这种县城摆出这样的排场,看来你也是汨罗县的顶级头面人物。”
许昌清没想到这位宋仙师竟然这么宽厚随和,点头哈腰道:“仙师过奖了,可否赏光进殿内饮上两杯?”
宋玄武此时才认真打量了下许昌清,觉得这个乡下土豪虽然生日排场摆得很大,但是长相和说话并不令人讨厌,所以就不打算牵连于他,开口道:
“许施主,贫道今日公务在身,不便饮宴,你派人查查你的宾客中可有一名叫山桐子的修士,让他出来见我。”
许昌清心中狂喜,果然静云观此行的目的真是山桐子,这妖道处处透着邪性,这次终于要有报应了,许家终于可以拨云见日了。
许昌清不愧多年商海纵横,对情绪掌控得很好,面上露出惊愕之色道:“宋仙师是找山桐子仙师吗?那不用查,他刚才正跟我们在殿内饮宴呢!”
说完许昌清回头向人群中看去,人群随许昌清的目光自动分为两列,让出一条路来,许昌清发现山桐子并没有跟在大家身后,奇怪道:
“诶,刚才出殿门时,我还看到山桐子仙师了,怎么这会儿就不见了。黄宣,你师父去哪里了?”
黄宣也是一个人精,山桐子平时的行事做为他最清楚,他还在其中充当了帮凶的角色,静云观道士出现后,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山桐子出事了,多半会牵连自己,所以他时刻关注着山桐子的动向。
当山桐子悄悄退入大殿时,他本来也想跟着一起退回大殿内,可是他转念一想,如果山桐子能对付得了来人,怎么会避让呢?
山桐子多半是觉得不是对手才避让的,如果自己和他一起进退,肯定会被所有人当成山桐子的同伙,很有可能跟他一起遭受惩罚。
如果及时撇清和山桐子的关系,说之前都是被山桐子欺骗,而自己又是个凡人,说不定还能逃得一命。
想到这里,黄宣死死忍住退入大殿的冲动,站在众人的身后没有离去。
黄宣看到许昌清点出自己是山桐子的徒弟,就知道自己这个老丈人包藏祸心,想要害自己,恨得牙痒不已,但是他也不敢表达出来。
黄宣急忙踏前一步,站在众人分开的台阶中间说:“岳父大人说笑了,山桐子只是租借我家的一座宅院,我们并非师徒关系。
山桐子平时为人倨傲,今天能专门来为岳父贺寿,我都没有想到。
刚才我看到三位仙师到来时,山桐子只瞥了一眼就返回殿内了,现在应该还在里面。”
黄宣一句话又把许昌清和自己的关系交代清楚,同时也说明许昌清和山桐子关系匪浅,心说我跑不了,你也别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