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绥攻防战显得冷静而又诡异。
守城方摆出一副坐以待毙的架势,对于大军围城不做任何反应,城头之上的兵丁未增加,甚至连常规斥候都撤回了城内,一切平静的可怕。
攻城方也是四平八稳,明明归绥城近在咫尺,却要派出大量斥候四处游弋,观察刺探城中虚实,其他各有关部队积极备战训练,仿佛眼前一战根本不是生死存亡之战一般。
侦查刺探工作整整进行了五天,所有围城部队的斥候几乎全部上阵了一遍,每天夜间各种密探试图攀上归绥城城墙入城查探情况,让归绥城守军彻夜难眠、疲于奔命。
以往域外诸国的攻城部队,攻城前都是就地砍伐木材制作简陋的攻城器械,受工匠水平和当地树木条件所限,很难制作出符合要求的攻城器械,导致攻城部队往往只能强攻,造成很大的人员伤亡。
此次联军全部配备了华夏三国出产的组合式攻城器械,所有器械部件都由军用大车运载到战场上,现场进行拼接组装,大大提升了攻城效率。
这些攻城器械由各国部队试用,并要求各国军队对材料性能、组装难易等指标进行综合评分,符合需求又高效便宜的器械将得以保留并大量生产,不符合的器械将被淘汰。
整个攻城准备过程就像一次大型攻城实战演练,归绥城守军虽然知道联军即将攻城,但却毫无办法,国主严令任何人不能踏出城墙范围。
第六日联军一早就吹起进攻号角,攻城战拉开了序幕。
巨盾兵在长枪手、刀斧手的护卫下缓缓向城门方向推进,辎重兵推着大型撞车、云梯、井阑等攻城器械在刀盾手护卫下跟进,大批戴牛皮盔穿牛皮甲、持小盾短刀的跳荡兵跟在攻城器械之后。
弓弩手各一半跟随在跳荡兵之后,在跳档兵攀爬城墙时,配合井阑提供远程支援,压制对方弓箭手。
两队草原轻骑兵分别列于攻城队伍两侧,保持一段距离戒备,防止守城部队突然打开城门偷袭焚烧攻城器械,或奇袭弓弩手。
联军各兵种配置合理、配合熟练,一看就经过精心的演练,准备拿归绥城做实战场地。
归绥城的守军心中一片冰凉,联军准备如此充分,这仗根本不知道怎么打了,他们心中的战意快速消退着。
田海在城南观察着进攻部队的情况,城南的联军都是华夏三国的部队,攻城战中华夏三国实力最强,野战蒙元帝国实力最强。
看了一会儿,田海就下令各门死守,联军攻城部队太稳健了,根本无法偷袭。
归绥城败局已定,现在只能祈祷新修的外城城门足够结实,能多抵挡一会儿攻城机械的撞击。
王城军士气低落,联军上午第一次进攻时,各城门就险象环生,几次都快被攻破了,但都挺了过来,不过归绥城南门和东门的城门已经被撞车撞碎了,不得不用大量的石块和沙袋封堵起来。
田海亲赴各城门进行劳军鼓励,可是效果不大,很多士兵根本不知现在为谁而战,厌战情绪很强,只是在督战队的大刀逼迫下拼命抵抗。
联军第一天只发动了一波攻击,未能攻下城墙,随即就鸣金收兵,召集士卒进行研讨,总结第一次攻击失利的原因。
田海和刘平很无奈,这场不对等的战争完全成为了联军的炼兵之战,而他们只能干等着受虐。
士气低落,没有机动兵力反击,僵尸冥军在这种高温下,就是一堆腐肉,根本提供不了任何战力。
一方演练各种战法,一方勉强抵挡,如此三天后,外城城墙在各种强力攻城机械的打击下残破了,而归绥城守军又得不到归绥百姓的支援,田海只能率众退入了内城。
退入内城后,田海发现城中情况不对,内城的人口锐减,几乎十室九空,就连看守他们的差役也不见了,他急忙派人去查。
很快消息传来,三天前朝中重臣全部进宫议事去了,可直到现在宫城大门紧锁,也无侍卫守护,派去的士兵叩门也无人反应,宫城内有极重的血腥味传出。
派去的士兵不敢直接打破宫门进去查探,只好回来请命。
田海立刻带人去了宫门前,此时宫城内的血腥味更重了,田海脸色十分难看,命人破开宫门。
有军中力士大锤破门,几下就将宫门打碎,一股令人闻之欲呕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几个面色苍白、神态木讷的太监、宫女一起回头看向大门。
他们的眼珠变成诡异的全黑,完全没有白眼珠的部分,十分恐怖。
他们好奇地看着破门的力士,片刻后突然有一个高大的太监尖声叫了起来,漆黑的眼珠开始变成血色,然后面部开始变形扭曲,脸开始拉长,牙齿部分开始突出面颊,犬齿变长,口沫喷溅出来。
田海大惊,怒吼道:“弓箭手准备,力士后撤!快!”
田海下令的同时,那名异变的太监已经快如闪电般扑向了还在发呆的力士,而其他太监、宫女也开始异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