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子老板拿铁管指着小伟和陈辉说:“他妈的不知道哪旯的氓流子,跑我这来诈营儿来了,拿我打火机不给钱就要走。他一起那个,那个记着没?前两天也来整过一杵,铁岭的是不?这是找人来找事来了呗?”
陈辉一脚就踹到他摊子上,摊子就是几根铁管支起来的,上面铺着薄木板,这一脚上去差点蹋了,摊上摆的东西哗一下子掉了满地,好在陈辉是从外面踹的,东西都掉里面去了。
“你还来劲是不?你还想干不?我兄弟没给你钱哪?你收那一百是纸啊?”
边上有人说:“一百块钱?你那是美元哪?赶紧掏钱完事,要不是然谁也别走。”陈辉扭头看过去,说话的剃着板寸,胳膊上刺着歪歪扭扭的一只老虎,这种纹身这会儿在东北这边挺流行的,是用三根缝衣针绑在一起,沾墨水扎的。
陈辉指着这个板寸对小伟说:“他是那边第三个摊,卖袜子那个,去给他砸了,操你妈能揽事是不?那你也别干了,你妈了个逼你出一次我砸一次。”边上一个女的扯着板寸就走,边走边骂:“给我回家,有你基吧什么事你跟着掺合,喝几口猫尿值当卖命啊。”把板寸扯回去了。
“扎乎啥呢呀?嘎哈呀都在这围着?都回自个摊上去,去去,都起开。黄老六,咋了?又闹哄啥?”一个声音从人群外边响起来,这么一会儿已经围了不少人看热闹了。
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一脸严肃的走过来,后边跟着两个年轻人,一副二五八万的样子。
摊主黄老六把手里的铁管往摊上一放,指着小伟和陈辉说:“秦所长,这几个外地的小子从我这拿了东西不给钱哪,还要砸我摊,你说我能不吱声吗?这大伙帮我围着呢嘛,要不早跑了。谢谢大伙啊,都回去吧,谢谢帮忙啊,这秦所长来了我就不怕啦,大伙去忙自己的去吧。谢谢了啊,明天我请大伙喝酒。”
这个秦所长走到摊子前面看了看,刚才陈辉这一脚摊子上的东西都乱了,掉地下一部分,摊上一片狼藉,确实像被砸了似的。
看了看,秦所长问黄老六:“拿你啥了?”
黄老六说:“五个打火机,全是好的,我没撒谎吧?”他问小伟。
秦所长问:“多少钱哪?一共。”
黄老六说:“最好的两个三百,那三个二百二,你问问大伙,我可没多要,那全是进口的,一共一千二百二,结果就扔给我一百块钱就要走,秦所长你说我能干吗?我黄老六平常多老实的人哪,是不?”
秦所长回头看向小伟和陈辉,问:“拿东西没?”
小伟说:“拿了呀。”
秦所长问:“几个?”
小伟想了一下:“五个。”他拿了一个,陈辉拿了四个,确实是五个。
秦所长说:“撒冷的把钱给了赶紧滚基吧蛋,以后少特么来这边转悠,惹我急眼全特么把你们弄进去。一群氓流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小伟愣了一下,陈辉把小伟扯到身后站出来问:“你谁呀?你嘎哈的呀?”
秦所长看了看陈辉说:“我市场管理所的,我姓秦,是所长,管这片市场的,怎么的?”
一听是市场管理所的,还是个所长,小伟这边除了陈辉夏茂盛还有杨铁斌,几个人都向后缩了一下,金姐和李娜倒是没看出来害怕,站在边上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