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疮？”
“谁让你昨天穿那么少。”封易瑾半点不见昨晚联系好友时候的着急劲儿，神色淡然，“最近降温比较厉害，注意保暖。一旦生病就需要吃药，很多东西孕妇不能吃，有副作用，你就当为了孩子。”
今天他的话出奇的多，但态度还算温和。
顾盼安真分析他这样算不算是暗恋自己又不说的时候，听到了敲门声。
封易瑾让对方进来。
门被打开，柳珂走了进来。
“大少奶奶、大少爷。”柳珂一一打招呼，然后看向已经起身的封易瑾，笑了一下，“今天就要走了，还希望大少爷能批一下。”
“您从来就不是封家的佣人，批什么。”封易瑾脸色有一些差，“要这么早走？”
“走？”只有顾盼安一头雾水，柳姨你要走哪里去？让易瑾批什么？”
“大少奶奶在这里也好，能和你们都打声招呼，老家有点事，所以得回去了。”柳珂知道顾盼安性子单纯，不会往其他方面想，却不知道，她再迟钝也在封老爷子生病的那段时间，知道了点内幕。
除了封老爷子，柳珂是家里对她第二好的，顾盼安有些难受，一把抓住她的手，“那柳姨您还回来吗？”
“老了，留在这儿也干不动什么。”柳珂婉拒，脸上还挂着温柔的笑意。
顾盼安听到她的这话和语气，差点泪奔，心想，你还干什么啊，大半辈子都为了封家贡献，现在由着小辈给您送终还不行么！
然而这样的话，轮不到她说。
她现在都没有确定自己会不会和封易瑾离婚，完全无法代表封易瑾发言，于是只能压着哭腔说：“易瑾，易瑾还让我问你要换洗的衣服呢……”
“都已经备在行李箱了。”柳珂依旧是那个万事都考虑周到的柳管家，“上次大少奶奶走的匆忙，这也都怪大少爷，不提前说。”
顾盼安没理由了，低着头闷闷不乐的瘪着嘴。
柳珂回捏了捏她的手，“大少奶奶，平时多注意点，天气冷了，注意防寒。”
“您……您就不能不走吗？”顾盼安听那关切的语气，忍了半天的眼泪终于还是没忍住，她抱住妇人，呜呜咽咽的，“老爷子没抱着重孙子，您给他看看行么，我也不会带孩子，您有经验帮我带带。”
“哎哟，大少奶奶还使小孩子脾气啊，等小小少爷出生，当然会挑选一些年轻的、有经验的奶妈来。”柳珂慈祥的揉揉她的脑袋，眼里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落寞，“有我这老人什么事。”
顾盼安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鼻涕眼泪狼狈至极，抱着柳珂不撒手，同时转头看封易瑾。
似乎希望他能帮自己说两句。
她虽然嫁进来，先不说地位稳不稳，就算稳了也依旧是个外人。
这话还是封易瑾说比较有威严。
封易瑾轻轻叹息一声，“柳姨，既然安安都这么求了，您就留下来吧。”
柳珂没有说话了，只是原本和蔼慈祥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深刻的哀伤。
那浓郁的情绪，几乎同时侵袭了在场的另外两人。
挽留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人不能太自私，这么留着她，是多大的残忍？
“爷爷走的仓促。”封易瑾再次开口，只是这一次，不再像是刚刚小辈的语气，而有些公事公办的模样，“他一直都是柳姨您照料的，现在人死如灯灭，既然你要走，那么走之前，7;150838099433546把他屋子收拾一下，用不到的东西都清理了。”
能拿什么是什么，算是留个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