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晚上的时候，我们在前面的小镇休息一下，住个旅馆，第二天再去南洋机场。”
“机场？”
“我不会给你联系封易瑾的机会。”更子说：“如果他想要找到你，就只有在旅馆的这一次机会，你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封易瑾的助理，是不是？”
“你当时的借口身份是秘书。”顾盼安更正。
更子笑了下。
“的确。”顾盼安抿唇，虽然她知道这是忌讳也觉得他不会告诉自己，但还是尝试性的问了一下，“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谁想要对付我，对付我还是对付封易瑾？”
更子把控着方向盘，听着导航报路况，拐了一个急转弯后，才道：“职业操守，不能说。”
顾盼安心想你的职业操守也不是很决定啊，不是说杀了我吗？
但是这样的话除非她真的不想活了，是不会轻易出口的。
然后，她发现更子非常遵守交通规矩，该限速就减速，绝对不闯红绿灯，甚至有人过斑马线的时候还听着等候。
更子抬头看了她一眼，“怎么，有话要说？”
“你这么守纪律的人，怎么会想到……”顾盼安也不太好说出“替人卖命”“绑架”之类的词，索性就不说完，这么明显的后续话题，她相信更子能听懂。
更子原本就没在笑，闻言眼皮子微微一跳，等车子重启了，说：“我们这样的人不能被警察找上，越要干大事的人，在小事上必须越谨慎。万一在警察局留个案底之类的，一出事一定联系到你，这样的话，金主也不会找到上门来。”
顾盼安不过就是好奇，没想到他这么仔细解释。
“是……缺钱吗？”
“当然缺，我在国外也才三套房产两辆限量版跑车，不够。”
顾盼安：“……”
更子从后视镜看了沉默的她一眼，轻笑着怅然道：“从杀了第一个人开始，我就不缺钱了。”
杀人……
顾盼安冷不丁的抖了一下！
自从上了车之后，她和更子就聊的还不错，以至于她甚至差点已经忘了这个人是杀人犯，是曾经拿枪抵着自己的人！
现在的沉默和刚刚的沉默不一样，更子敏感的感觉到，但他没有再解释。
顾盼安也察觉到车内的气氛不太一样，捏着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又用着像是和朋友闲聊的语气，揶揄道：“做这行和毒品一样，也会上瘾吗？”
“刀口舔血的日子，谁会上瘾？”更子反问。
“可是大家都知道毒品不好，还是一大片的吸毒人在啊。”顾盼安说的认真，“他们在毒品里获得了需求，需求大于付出的，你呢？你既然不缺钱，又知道这是刀口舔血的生活，为什么还不收手？”
“收手？”更子嗤笑一声，把车靠边停下，下车绕到后座。
如果不是因为这边是城区，顾盼安几乎都要以为自己刚刚说话又不小心把人惹怒了，他要杀人灭口！
更子从她披着的大外套里拿出一副手铐，把她拷在车座上，仿佛是以防她落跑。
拷完，见顾盼安安静的很，更子才在关门前说了一句——
“如果我不干这一行，你现在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