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
刘飞阳还站在门口,守在三楼的十几名退伍兵足以保证他的安全,但不足以挽回已经失败的局面,齐老三在后面高喊:小瘪犊子,你拿什么跟我斗?
他竟然一时间语塞,烧钱绝对能烧死齐老三,可这是个很漫长的过程,并非一朝一夕能够完成,除此之外还有个不确定因素,人心!
他现在的资金来源都是圈子里的支持,而齐老三都是自有资金,如果这场战争打一年,圈子里可能不会有所改变,可两年、三年,他们不可能用自己的资金来填这个窟窿。
刘飞阳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茫然,包厢里的齐老三还在通过门口死死的盯着他,他看向前方,好像有一人正在缓缓走来。
眼前的这人不高、不胖、不瘦,长相有几分清秀,换句话说是,他化上妆之后未必不比女人漂亮,尤其是皮肤细腻程度足以让多数女孩望热却步,他嘴角微微上扬,有些玩世不恭,还有些只有底蕴家族才能酝酿出的高傲。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他开口道“阳哥,介念已经倒了,现在差个包厢里的魏良胜!”
这人,正是当午山脚下那个传承十几代王氏医馆的少东家,王紫竹。
同样是在几天前。
刘飞阳因为心里对惠北市的局面惦念不忘,所以并没在医馆里做太多停留,他出门之后,跟着魏良胜就已经上高速回省会,然后迅速上飞机飞回惠北。
他如此轻描淡写撩拨,让王紫竹心里有一丝难捱,这些年来寻医问药的不乏商贾巨富和达官显贵,如果按照当年赵宗师的说法,确实会遇到这么一个人,即使是你,可你现在还没有走到万众瞩目的一步,不懂谁给他的傲气。
凤压龙,这是他父亲口中的说法。
当说出这三个字之后,父子俩坐到正厅的木椅上,心情都有些沉重,话是这么说的,可究竟有没有这么回事,谁也不好判断。
“爸,这可能是一次机会!”王紫竹沉吟半晌,坚定开口道。
“看病的人多了,可有几人能因为看一次病,就毫无保留的帮助?如果把他爱人的病治好就能让他对你毫无保留,那么之前那些达官显贵怎么说?”
父亲终归要沉稳一些,付出和汇报未必成正比,况且医生治病救人算天职,称不上多大付出,让刘飞阳无所顾忌的帮助也是天方夜谭。
出一次诊,换一些诊金,这话听来靠谱,可他家偏偏不缺那点诊金。
王紫竹微微蹙眉,他也懂得雪中送炭比锦上添花更为赢得人青睐,可这种机会不常有,他蹙起眉又道“不管能不能行,怎么也得试试,咱们家医术传了这么多代,高不高超不是自己说的,事实证明有多次把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如果再不有点动作,我会守着这个医馆过一辈子,我儿子也是,如果不出意外,我孙子还是…祖祖辈辈都这样,我不甘心!”
父亲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并没说话。
哪个人不是从年少时的豪情万丈到青年踌躇满志,中年又变成中规中矩?
这种豪情在平淡无奇的日子里一点点被蚕食,最后消失殆尽,变成坚守偏安一隅,所谓的脾气被生活打磨的再无棱角。
同样的不甘心,他父亲也有过呐喊,可最后变成习惯舞文弄墨、修身养性的中年。
“真的想去试试?”父亲深吸一口气问道。
“人生三年一个关,五年一道坎,用三年时间赌一把未来,成了证明我眼光没错,输了,也没有什么值得后悔的!”王紫竹又道。
父亲这次沉默的时间比较长,他的心理活动轨迹不好预料,足足半个小时后,开口说出两个字“去吧…”
第二天,他踏上飞往惠北的航班,晚上十点,他看到刘飞阳和一个女人走进精神病院,当晚十二点,他又去拳场看到魏良胜和二孩在踢馆。
今天天黑,他就坐到了观众席上,又听到刘飞阳和齐老三的矛盾。
刚才,他亲眼目睹了介念被魏良胜扔到拳台之下,隐隐中,觉得两人在弄虚作假,介念失败的方式滑稽,这一切能骗得了外行人,却骗不了他。
所以见介念出门,他跟着出去。
而现在他走上楼的第一句话就是:介念倒了,还差个魏良胜?
究竟是什么意思,刘飞阳也有点懵。
认识他,却想不通是哪里冒出来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