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上贼船,就得一头黑走到底,于是庄坞便把方素问第二天的安排告诉了梅丰盈,于是就有了今天的这一幕,庄坞也没想到,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方素问的掌控中,所以,当他得到消息说梅丰盈自杀未遂时,他就已经预料到,所有的事情败露了。
于是,当冯如意传令让自己来时,庄坞没有半点犹豫,就将自己知道的如数说了出来。
他跪在厅中,面朝冯如意,“奴才愧对王爷,愧对王妃,竟然做出这种不耻之事,自知罪责难逃,请王爷降罪!”
赵远手支脑袋,听到庄坞的陈述,他心中就只剩下惊叹二次,从七年前,方柔想尽办法嫁进南平侯府后,他就知道南平侯府不是一个太平地,只是他想不到的是,林景荣的女眷们竟然在后院里用上了各种计谋。
“景荣,你的这些妻妾,堪称谋士,怕是朝中兵家都自叹不如吧!”赵远此言,讽刺意味颇重,他斜瞥了一眼方素问,这个女人还真不是林景荣说的那般淡然啊。
赵远的眸光从方素问身上收回,然后就落在了庄坞脸上,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如意啊,这是你的人,你自己来处理!”
方素问不得不承认,当从赵远嘴里说出“这是你的人”这五个字后,她的身体不由地颤抖了一下,赵远贵为王爷,整个天下都是他们赵家的,他竟然说出这几个字,再看那冯如意,却也觉出这话有什么不妥,而林景荣也一脸习惯的表情,方素问不由地对这对夫妻的相处之道好奇起来。
“庄坞啊,其实呢,你完全可以不用承认啊!”冯如意一开口,就把方素问震惊了,她竟然光明正大挑唆起庄坞来,“毕竟,如果你不承认,谁也拿不出证据来啊!”
庄坞本来是低着头的,听到冯如意的话,他因为惊愕迅速抬起了头,但是立刻,他再次低下了,而后声音从喉咙深处涌出,“怕是素奶奶,早已经掌握了证据吧!”
“证据?难不成你说的是这幅画!南平侯府见过你的人可不少,通过描述,画出一幅像你的画像,可不是什么难事啊!”冯如意拿起桌上的画像,在空中挥舞了一下,此刻的她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她为庄坞、为青烟感到难过,却又为自己没看走方素问感到兴奋,当然更多的她只是好疑惑,对庄坞毫不顾忌坦白的疑惑。
“画像应该不是一幅!”庄坞低着头,在冯如意话音落下后许久,他才开了口,“梅姨娘毁坏了一幅、王妃您手里一幅……还有一幅,在我这里!”庄坞说着,手深入领袋,而后拿出了一张淡黄色的宣纸,他缓缓地打开,一幅他的头像出现在了纸上,“这是昨晚,我潜入瑞哥书房拿到的!”
他抬起头,看着冯如意手里的画像,“素奶奶应该早就料到我会做梁上君子,她不但给梅姨娘设了个居,对我,也是请君入瓮!我又有什么必要再狡辩呢!”
庄坞说完,手一松,画像就落到了地上,而他的双眸,也彻底陷入了一团死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