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方情,你可有说过这话!”皇上终于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手重重地拍打在椅背上,当下气愤地就站了起来,“方情,谁给你的胆子,难不成你想我堂堂大靖朝江山都是你们方家的!”
自打林景荣亡妻去世后,方家在朝堂上闹腾的着实不像话,他有心偏袒林家,但方家近年来战功赫赫,大靖朝建立时更是立下诸多战功,且方情确实是死在林家,这是不争的事实,所以这些年任凭方家折腾,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久而久之,总会传出一些声音,尤其是随着这些年功高盖主,方家人也越来越嚣张,某些声音自然而然传入皇上耳中,但皇上也只当是听听,可方情这番话,却赤裸裸地打在他的脸上。
“不,不是的!皇上,您听臣女讲,这是个误会,这是个误会,臣女当下并不认识筱禾郡主!”方情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连声解释。
皇上冷笑道:“确实是因为不认识筱禾,所以才口出真言嘛!方情啊,我只当你少女怀春有所臆想,却未曾料到,你们方家还有这种贼心啊!来人啊,立刻擒方向到御书房!”
方向,方柔、方情之父,现如今的北宁静侯。
“是!”随着一声洪亮之声,一队侍卫离去,而另一队则直奔方情而来。
方情见状,几近嘶吼,“不,不是的,皇上,我们方家耿耿忠心,您不能被人蛊惑啊!”她匍匐在地,朝皇上脚下爬去,还未趴到,却被侍卫反扣住胳膊,她头被狠狠地压着,直接抬不起头,就算是这样,方情依旧没放弃挣扎,她凭感觉,朝盛德妃方向喊道,“德妃娘娘,德妃娘娘,你不能见死不救!德妃娘娘,你得救我!”
听到方情的呼救,德妃恨不得能立刻从这御花园里消失,更或者找个地躲开,明明已经策划多日,为什么事情的发展却不想她设定的那样进行,从皇上提前出现,一切的一切都像那脱了手的风筝,彻底不在自己掌控中了。
“德妃娘娘,是你安排我来参加诗会的,你不能不管啊!”方情看不到盛德妃的表情,但她知道,要想事情不朝最糟糕的地步发生,自己必须将盛德妃乃至禄亲王拉下马。
“德妃!怎么回事?”皇上抬手示意侍卫先停下来,将目光看向了盛德妃。
“皇上,臣妾也不知啊!”盛德妃就感觉自己呼吸有点不顺畅。
“你不知?”皇上脸上挂着很明显的不相信,“她说的安排是怎么回事?”
盛德妃自然知道方情为什么会选用“安排”这两个字,她深吸一口气,“‘安排’应该指的是臣妾邀请她参加诗会!是的,是这样的!”
“不是!”她的解释自然受到了方情的否认。
侍卫们已经松开了她,她有足够的空间可以认真看着盛德妃,“德妃娘娘,我是您邀请来的,我年少无知,作了不该作的诗,说了不该说的话,但您不能见死不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