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可惧?大不了,本王倾尽所有,让他们消失便罢。”
君若凌低沉有力地声音蓦然响在白清秋头顶,语气中的那份霸气让人不敢忽视,周身上下隐隐散发着凌厉之气。
白清秋猛的抬头,落入的却是那道冰冷而又深遂的眸子里,他怒了,是因为她吗?
“这不关……”你的事。
白清秋别过目光不敢看,这样的男子就是人中龙凤,他有让女人疯狂的本钱。可是那个疯狂的女人不是她。
白清秋相信君若凌有这样的本事更有这样的气魄,只要他愿意,别说是让白府中人消失,就算是让皇上消失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他不愿去做更不屑去做。
不过,这句极为霸道的话听在她耳内是那样的顺耳顺心,没来由的一股莫明的激动在胸口涌动,他总是这样,不经意间总能带给她别样的温暖,让她享受到了被保护,被呵护,被宠溺的滋味。
“什么不关本王的事?白清秋,你以为你能够逃得掉吗,自从你出现在跛子峰,自从你为本王刺下第一枚针的时候,你以为他不知道吗?再者说,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白府,本王还不看在哪里,就算是白府被灭,他敢对本王说半个不字?”
君若凌的话再次响起,这一回他不再隐瞒,更是直言不讳。
白清秋心头一震,她哪里不知道她已经逃不掉了,不管她是不是皇上要除掉的人,光是一个有可能治愈凌王碧落毒的人,皇上也不会饶过她。
她不是没有想过,为什么李姨娘要诓她去跛子峰,因为她知道行云寺就离那处不远,而那个地方是君若凌的地方,可是事情就是有那么巧,君若凌突然毒发了,也恰巧被她看见。
若是不是她变聪明了懂得针术,她相信,君若凌会毫不犹豫的将她杀了,而皇上更会借口向凌王府发难。
真是一箭双雕啊,好毒的计,好狠的心。
白清秋手指紧了又紧,这哪里是古代观光生活,根本就是练狱般的存在,以前的穿越小说都是骗人的,什么可以用现代的东西混生风生水起,什么横扫整个时代,这就是好看的,否则怎么到了她这里,一切东西都变了呢,就连活着,那那般的艰难。
“你在害怕?”
“害怕,是啊,我在害怕,我才十四岁,难道我就不应该有怕的权利吗?”
“那你会退出?”
“退出?君若凌,你认识的白清秋像是玩不起的人吗?本小姐害怕,那么,他们也别想好过,凌王,你会退吗?”
“退?在本王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退这个字。”
退,就是死。
他不能死,他还没有查出母妃死因,当年父皇答应过母妃要放她归去,可是为什么等来的却是一杯毒酒,一杯见血封喉的毒酒,母妃当时痛得连最后的遗言都来不及交代便就这么去了。
他恨,他恨这皇宫,恨住在这皇宫时原每一个人,若非是他们,母妃又岂会糟此横祸?所以,他要做的,就是查出当年之事,让主事者承受一次母妃当年的痛苦。
局时,二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虑之中,一时间没有语言更没有目光对视,可是二人身上均散发着了强大的气息,这种气息即各自为政,又相辅相成。
暗中暗卫都被此气息所震,主子本就是强大无比,可是能与主子相配的女子,这世间除了白清秋,便再无任何人了。
夜渐深,黑夜再一次的笼罩着整个白府,更笼罩着整个南渊国,现在的南渊看上去国泰民安,可是只有少数人知道,它是有多么的不堪一击。
君若凌走了,白清秋竟然生出一丝空落来,睡在长长的榻上,透过窗棂看着外头点点星辰,到底何时,她才能知道真正的身世?
或许,她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身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也许婉儿只不过是长得美点,让皇上垂延,婉儿性烈,所以想法子逃走,小气狠毒的皇上便对她下了死手,再将仇恨转移到她身上。
白清秋漫天的想着这些狗血的事情,无意间竟将事情猜透。
可是白清秋已经无心想下去了,而是小心的防备着白府里的一切,白清月不会就此放过她的,暗卫来报,她已经与贺氏接上头了,正密谋着一场大事呢。
“不管是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再不济,不是还有君若凌这张王牌么,怕个吊啊。”
想到这里,白清秋的心瞬间通透了起来。
抱着身下的薄被,一个翻身便将自己身体盖住,准备睡个大头觉,可就在这时院外却传来岚轩一声沉喝。
“什么人在此?”
声音刚落,便听外头一阵剑响,白清秋想也没想,抄起挂在柱子上的长鞭踢门而去。
“你爷爷的,竟然有胆子闯到清秋院?看来,本事不小,胆子也不小。”
经过今日一事,白府所有人都知道,任何地方都可以去,唯独这个院子,就是他们所有人的禁忌。
漆黑的院中,只有四盏角灯,灯影之下两个全身被黑衣包裹的男子正与岚轩和暗卫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