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仔细想来,与其让阿前面临御主死去之后的未知状况,还不如在这次战争中将阿前与自己绑定在一起……
火焰已经笼罩了间桐雁夜的全身,他就这么无力地坐在那里,等待着死亡来临的那一刻。
“那个孩子,怎么样了?”看着闭眼等死的间桐雁夜,玉藻第一次开口对他说话。
间桐雁夜猛地睁开眼睛,向玉藻的方向伸出被火点燃的右手残臂。
“她叫间桐……不,远坂樱!被间桐脏砚关在了间桐家的地下室里!救……救救她!”当火焰燃烧到头部的时候,间桐雁夜依旧竭力发出最后的呼喊。
在间桐雁夜的前半生,他一直努力守护着那个叫禅城葵的女孩。一直到某一天,禅城葵笑着对他说,她将成为强大魔术师的妻子,成为远坂家家主的妻子。
然后,间桐雁夜的生命当中就出现了另外两个重要的孩子,远坂凛和远坂樱,那是他最爱的女人的孩子,是由衷让他喜爱的孩子。
但是有一天,他所想要守护的那三个人变得不完整了,那个叫远坂樱的女孩从此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被那些长相丑陋甚至恶心的刻印虫所折磨……
如果是眼前这个人的话,说不定真的能够将小樱救出来。
在间桐雁夜最后的梦中,他似乎看到自己将远坂樱从阴暗的间桐家里带了出来,他似乎看见小樱笑着回到了母亲的怀里,和家人重新团聚在了一起。
他看见了……最美的梦……
金色的狐火散去,地上空留一具被烧灼得不似人形的残骸,而玉藻也直接转过身,和服的长袖舞动,他重新回到黑狐的身边,回到眼前已经一片狼藉的这个操场,回到韦伯他们的面前。
千叶玉藻,正式参战。
“所以这场游戏,是要打败所有人吗?”间桐雁夜已经死去,玉藻眼中的血色也开始渐渐消退。当身体中的妖力与神力再次达到平衡,再借助阿前给予玉藻的力量,他可以做到一些额外的事情。
玉藻轻轻闭上双眼,心中默默构思着自己所需要的那件东西。等他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看到金色的狐火在自己双手间飞舞,慢慢形成一个玉藻所熟悉的形状,一把由金色狐火所构成的巨大和弓。
“我准备好了。”将和弓握在手中,玉藻看向周围所有的参战者们,包括曾经的朋友韦伯,完全没有想到原本只想做个观战者的自己,竟然会亲身参与到这场战争中来。
如此一来至少有一件让玉藻满意的事情,那就是不需要再担心阿前的伤势。原本就力量充足的他,完全可以为阿前提供治疗伤势的魔力,不过现在的问题是……玉藻尚且不知道应该通过哪种方式来进行治疗,毕竟他并没有真正在那个时钟塔里学习过。
玉藻回到黑狐的身边,在轻抚了一下阿前的后背之后,黑狐如同感觉到了什么一样,变成了以前那种足以让玉藻用双手将他抱在怀里的大小。
“玉藻……”看到单手抱着黑狐,另一只手持着长弓向他们缓缓走来的玉藻,韦伯轻声喊了一句。
这个时候,韦伯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催眠术,竟然将一个实力足以与英灵媲美的强者,当成了和自己一样平庸的见习魔术师。
之前看见天狐被强制操控的模样,玉藻心中确实充满了愤怒,虽然现在天狐的安全已经无恙,甚至连令咒都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但玉藻还没有忘记他的任务是看到圣杯战争的落幕。
而最快完成这个任务的方法,就是由自己来将其终结。
“小御主,躲到我后面来!”看到玉藻向这边靠近,征服王立刻挡在了韦伯的正前方,红色的披风在夜晚的风中扬起,如同是坚不可摧的屏障。
让征服王意外的是,玉藻却并没有动手,反而对他们笑了笑,金色的双眸似乎完全将杀意隐藏了起来。
“看来,必须要战斗了呢。”
圣杯,被称为是万能的许愿机,能够实现圣杯战争胜利者的一个心愿,任何心愿都可以。但是对于玉藻而言,除了希望试炼尽快结束之外,他再没有其它想要迫切完成的心愿了,不想变得更强。也不想统治世界……
作为这个世界的外来者,玉藻不知道自己以稻荷神的身份,在这个体系并不相同的世界里向那个圣杯许愿,会不会出现一些不可预知的危险,所以玉藻并不打算带着阿前一起冒险,只希望战争尽快结束。
原本,玉藻可以选择与韦伯结盟,一起战斗。可偏偏……如果要赢得圣杯战争的胜利,就必须要让圣杯吸取足够多的从者的灵魂,也就意味着如果要让别人获胜的话,身为从者的阿前就必须战败进入圣杯才行。
这样的事情,决不允许。
“和两位学生一起同台竞技,真是不错的体验。”一个让韦伯感觉到熟悉的声音从教学楼的高处传来。
“阿其波卢德先生!”韦伯立刻就认出了那个将金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身影,正是被他窃取了征服王圣遗物的那位导师——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
“Lancer,做好战斗准备。”肯尼斯作为Lancer的御主,轻描淡写地下达了命令。
“是,御主。”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肯尼斯所说的话之后,韦伯竟然松了一口气。至少玉藻的存在不只是因为他被催眠了而已,不是吗?这个同窗好友,也不只是一个谎言吧?
“阿前,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处于一群英灵之中,玉藻却同样显得不慌不忙。
“好很多了,记忆也已经恢复。”天狐的声音在玉藻的脑海中响起,“不过身体还是有些虚弱,必须尽快进行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