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问咋回事,压低了声音告诉老五子他两,村里马上要过来两家伙,准备按住再说。
从道观里出来的那俩货,还悠悠跶跶地晃呢,嘴上骂骂咧咧地,刚走到场院边上,就被杨棒子和老五子一边一个,堵着嘴掐着脖子给按地上了。
匣子枪一顶脑门,杨棒子乐上了!敢情这个叫猴屁股的家伙,那脸一边一块红了吧唧的胎记,咋看咋像猴屁股。
问完情况,杨棒子一身冷汗刷地一下就冒出来了,原来这是唐县的侦缉队,不知道从哪打听出的道,顺着根据地南面的牤牛岭里得荒沟子摸进来的。晚上钻山沟,白天躲起来睡觉,三天居然摸到娘子神村来了。
村上的干部和老乡们,忙乎着为转移的部队和老乡张罗饭食热水啥的,一天一夜人困马乏地,警惕姓差了点,都心里想着鬼子离的还远呢,没成想后半夜被侦缉队摸了岗哨,全村的人和干部都被关在道观里。
院里捆在老椿树上的就是村干部,打了一通,啥也没说,看来侦缉队还不知道有转移的老乡和部队要经过这里。
侦缉队一共在这30个人,本来是36个出发的,钻山沟摔死两,转圈圈还丢了两,还有两被蝎子蛰了不能动了,甩下不管了。
三堆火也问明白了,这是给南面的太平庄打信号呢,那边有人接着点火堆,候在高家沟的鬼子看到起火,就奔袭这里。现在估计鬼子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刚才两看着火的家伙瞧见了东边来的火把,想跑下来报信呢,被小梁子堵着了。
高家沟和太平庄,杨棒子都熟悉,顺着河边的大道,南面20里是太平庄,再过去不到30里路是高家沟,这加一起的50里路,鬼子最多两个小时就能奔袭到这里。
怎么办?退回去?不大可能,鬼子要过来堵着这口子,西王庄那边也不好办。
杨棒子没多想,抬手两下把两货打昏,让小梁子他们拖过去,解下这些家伙的裤腰带,捆结实了塞到路旁的沟里。
处理完俘虏,三人穿过村子,来到破道观下面的土坎下。杨棒子探出头观察了下情况,院门下面10来米的地方,一左一右两人放着哨,不过都耷拉个脑袋坐在石头上打瞌睡呢。院墙上坐着的两家伙也抱着枪,脑袋和小鸡啄米一样,一点搭一点搭的。
看来只有门槛上坐着的那家伙没打瞌睡,脸朝里正抽烟呢。
老五子在左,小梁子在右,杨棒子在中间,三人悄悄地借着土坎子和灌木丛的掩护,慢慢地向门口的岗哨摸去。
杨棒子忘了提醒尽量留活口了,结果老五子和小梁子的攮子,直接就抹了岗哨的脖子。
抹了就抹了吧,也不是啥好货。杨棒子用手示意下院墙上那两,又用手指指门口坐着的和自己,三人分头行动。
院墙上的俩人都是一趔趄从墙上后仰着栽过去,听见动静,门槛上那位一激灵站起来就去摸靠在门上的枪。
杨棒子就在他身后的石鼓旁,一个箭步上去,两手一合击对方的脖颈处,回手对砸在太阳穴上,那家伙身子就瘫软了,杨棒子急忙托住要摊倒的这货,偷眼瞅着院子里的情况。
从大门看去,正屋门半掩着,门口没放人,院门左手背靠背坐着几个昏睡的家伙,这时候小梁子和老五子也从院墙上探出脑袋,杨棒子轻轻地挥挥手,指了指正屋,放下手中瘫软的家伙,朝着没睡的老乡们点点手,示意别出声。
打手势提醒小梁子看住院子里的几个睡货,老五子从腰间拽出两把小攮子,杨棒子左手平端着匣子炮,右手捏着一块捡起的小石片,眼睛死盯着正屋门。
到了门口,略一停顿,看了老五子一眼,老五子点点头后,杨棒子一脚踹开了虚掩的破门,门板子“咔嚓”一声断裂开来,借着这势头,两人一前一后蹦进了屋!
正屋里供奉着一尊年头久了掉了彩漆的娘娘神像,供桌下的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一片人。听见动静,呼啦啦都起身,慌忙去找枪。
“不许动!”杨棒子大吼一声,说时迟那时快,手中的石片子飞出,正中一个家伙的手腕,那伙计“哎呀”一声丢下刚拔出的短枪,捂着鲜血迸溅的伤口倒在地上。
老五子也没闲着,两只手中的小攮子,一左一右快如流星地射出,一支戳瞎了端着长枪要拉栓那货的眼,另一支更准,攮进了蒲团上抬手要搂火那位的嘴里。
饼子脸的家伙痛苦地捂着嘴,在地上翻滚着,其他的人都傻呼呼地一动不动地。院子里也没费啥劲,小梁子三拳两脚就把醒过来的几个货打趴下了。
“老实点!八路爷爷在此!谁他娘滴动一下,老子就崩了他!”杨棒子端着匣子炮怒目圆睁地看着一屋子的人。
“八路爷爷!八路爷爷!饶命!”求饶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来,屋里没躺着的人都老老实实地举起来了双手。
老五子过去解开绑着的道长,小梁子也给捆在树上那两位村干部松了麻绳。地上捂着嘴的那位蹬了几下腿,眼瞅着翻了白眼不动了,屋角眼上插着攮子的货早就不动弹了。
杨棒子有点怨老五子手太黑,这斜背枪的货是个队长,一看就能问出很多情报的,死的太可惜了。
老五子可没管杨棒子怨不怨他,走过去把两把小攮子收回来,在鞋底上蹭了蹭血,又放回了腰间。然后挨个解这帮俘虏的裤腰带,在道士和老乡的帮助下,全捆好了甩院里了。
过了下数,连死尸一共是26个,加上村口沟里的4个,一共是30人,看来猴屁股没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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