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棒子反问二秃龙,你小子生下来就是土匪吗?你咋个当土匪的老子记得你说过的,被逼的对不?谁逼你的?如果要是能把这个把老实人逼成土匪的社会变成一个人人有饭吃的社会,不是更好吗?
转过头又问老瞎子,你倒是一腔子的爱国热血,在江桥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小鬼子没把你变成活死人,倒是你想保护的这个政府把你们的番号也取消了,弄的你连个去的地方都没有,沦落成个走街串巷卖唱的!
说的两人都被触到了痛处,那新二师的人可都是奉了国民政府的密令,去假装投了伪蒙军的,起义可是立了大功的,结果回到这边成了偏师不说,最后连军饷啥的都没人管了,还被扣上个汉奸的帽子,他们师长都被人家扣起来了。
老瞎子九死一生地逃进关里,要不是老上级出面作证,设在天津的收容站连理都不理,老部队被弄到新疆去了,要想归队,政府连路费都不管,还得自己想办法。
路费总算凑齐了,可老上级马将军被逼着出国考察去了,老部队被集体缴了械,编遣殆尽,一支在白山黑水和鬼子血拼过的部队就这么没了!
这是谁的错?难道是鬼子的错?还是我党的错?谁也甭想瞎赖,就是重庆国民政府的错!
在八路队伍里的这些天,这支部队是个什么样子,他们二位也都瞧见了,现在只不过是担心而已,说白了,怕自己的底子潮,八路那天再把自己给肃了!
借着酒劲,这桌上的人都掏了心窝子了,说着说着就都想起了老五子了,是啥,除了那几个孩蛋子,老人们里就缺了老五子了,如今老五子埋在了郭家堡子,要是他还在,人可就全了。
因为老五子带过新二师的人和鬼子较量过,他同老瞎子私下里的关系处的最好,年龄相仿吗,脾气秉性地也相投,自打老五子牺牲了,老瞎子就和丢了魂一样。
杨棒子这一提起老五子来了,老瞎子眼泪就下来了,二秃龙呢也是前尘往事的一起被老白干给涌上心头了,也一咧嘴嚎了起来,老冯的眼里也灌上泪水了,大个呢看看这个瞅瞅那个,不知道也想起啥辛酸史了,嘴一咧,也干嚎上了!
得!谈心喝酒会,成了忆苦思甜的集体嚎哭会了!就杨棒子没哭,他趁着别人都哭的时候,偷喝了两口酒,抓了一把驴杂塞进了嘴。
然后假装也嚎了两嗓子,两手捂着脸,快速地嚼着驴杂!
从指头缝看看,这都哭的差不多了,都从嚎叫变成了闷声了,杨棒子把手放下了,抓起酒瓶灌了一大口,喊了一句:“来,哥几个,走一圈,咱今天就拜了把子!”
此话一出,其他几个人全都停止了撒酒疯,愣呵呵地看着站起来的杨棒子,二秃龙和老瞎子呢是没想到八路也有拜把子这一说,老冯和大个呢心说没搞错吧你!
在杨棒子身上那意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他把酒瓶子递给身旁的二秃龙,让他闷一口再传给老瞎子,看到大家都喝了酒,他一抱拳说上了:“哥几个,今天这屋里没有八路和我党,就是咱们几个,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给老子面子的,现在就滚出去!给俺面子的,咱一个头磕在这!”
都是老爷们,还是喝了酒的老爷们,还是喝了酒又被煽情起来的老爷们,那智商比三岁的孩子强不了哪去!
一个个地都和杨棒子一起,跪在了炕沿上,三个头磕在了一起,这就论了大小了!
老瞎子年纪最大,其次是老冯,然后呢是杨棒子,老四是二秃龙,老五最小的就是大个了,这下行了,新编二十团的团长、政委、副团长、参谋长和一营营长,成了结拜兄弟了!这可能在我军历史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吧。
别看杨棒子这招是挺怪的,把个老冯和大个这么坚定的我党党员也给拉下了水,就连老瞎子和二秃龙那世故圆滑的主也被套进了这个圈里,从此和杨棒子,和二十团这就彻底地捆绑在一起了!
啥思想工作啊,都不如一顿酒,一顿喷着酒气打着酒嗝的掏心窝子话好使,加上这结义之举,彻底地就把新二师人员情绪浮动的问题给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