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句,让斯陶洛德公爵一度陷入绝望的话。
“您的女儿并没有灵魂。”
&nb”的医师。
哪怕是只剩下一口气,只要灵魂还残留在身体里,**总是可以修复的。
失去灵魂,就意味着**已经完全坏死,再无复生的可能。
而不管是从“**没有完全坏死,灵魂缺已经不在身体内”,还是从“明明身体里面没有灵魂,**居然还能保持生命活动”任意一个方面来说,能概括这件事的,除了“矛盾”再无它词。
在得知伊诺可能一辈子都无法醒过来之后,斯陶洛德对于这个小女儿的感情由悲痛变成了深深的负罪感。
在他的内心深处,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伊诺之所以会变成这样的理由。
所以当他听到小女儿醒过来的消息之后,哪怕是他已经站在女儿的房门外的现在,他还是犹豫着。
在他觉得伊诺能醒来已经接近奢望的同时,他又担心着伊诺突然醒过来的异常。
这位跟随者开国皇帝征战沙场屡立奇功的将军,此时在女儿的问题上,突然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而正当斯陶洛德公爵思考着这些事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
那是通向定局的,无法继续逃避的门。
========================================================
走进来的是位看不太清年龄的男人。
过于明显的内敛和锐利,让我觉得有些压力。
男人迈着略显犹豫的步伐走了过来,和我四目相对,带着过量溢出的负罪感。
“伊——诺?”发音被哽咽打断。
我眨了眨眼,算是对他的回应。尽管我觉得现在的我应该能够发声了。
“艾丽卡,”男人眼中的浑浊在看到我的回应之后立即消失了,他当即对身边的侍女吩咐道,“去请克洛斯先生过来。”
艾丽卡应声退出房门,没有做多提问。
房间内再次陷入了微妙的沉默当中。
男人压着耐心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着,双拳紧握放在身后;女人的鬓角开始渗出过度使用能量的汗水,尽管她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这么看来,当前的剧情也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吧?
“爸爸,”虽然没有恶意,我还是对自己的口吻感到不满,“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在我推测出眼前的人就是伊诺的父母之后,我决定让话题直接进入正题。
不料,男人听到我的声音后,诧异到连身体平衡都差点没保持住。他和同样一脸诧异的女人对视一眼,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看他的神情,不像是在说谎,我又看了看同样想获知问题答案的女人,得到了这件事最差的结果。
——这个叫伊诺的身体,原来一直处于一个空空如也的状态啊。
“她说,她是我妈妈。侍女叫她夫人,而你是老爷,所以——”事实证明无论我多么想跳过繁琐的过程,也是无法不经过过程直接得到结果的。
“原来如此……”话虽这么说,男人看我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古怪了。
“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吗?”我觉得一时半会儿他们也看不出什么来,所以选择跳过这个话题。
两人再次默契地对视一眼,各自低下了头。
不过眼神中残留一瞬的负罪感却是显得格外明显。
看来,他们大概是觉得到现在为止我这具身体之所以会是这样的原因,全都是他们的错。
情报不足,看来目前不适合在这件事上深究。
“不是你们的错,这一切都是我应得的。”虽然到这个时候才发现,我这具身体所拥有的声音意外的空灵,有种能摄入人心的错觉,尤其是说出这种略显悲壮的台词时。
男人的眼神中瞬间跳过了诧异,恐慌,懊悔和伤心四种神情。女人则捂住嘴巴试图不让悲伤的声源外漏,小声抽泣着。
“我还能活多久。”虽然换了种方式,不得不说我也确实出尽了风头,自然不能忘了工作。
“这……”关心则乱,男人已经被我的几句话问到失去了“这种事不该告诉当事人”的判断能力,仔细地思考了起来。
也就是在这时,传来了敲门声。
“老爷,”艾丽卡鞠了一躬,“克洛斯先生到了。”
男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就像是看到曙光一样,严重的yin霾一扫而空,向进来的男人行了一个微礼。
“事不宜迟,二小姐的生命波动相当微弱,”名为克洛斯的青年似乎对这个时间走进少女闺房觉得不妥,但所做之事的流畅程度又显得和他的态度完全不同,“失礼了。”
克洛斯伸出手指点在我的额头上,闪耀着银光的奇怪纹路出现在我的周围,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夫人,请撤回您的魔法。”
女人一脸犹豫地看向了我,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松开了手。
“痛吗?”察觉到我的表情变化,克洛斯问道。
不得不说这位不过三十的青年在我心中的形象出现一丝裂痕。我的意思是,我觉得我已经把“痛苦”这两个字演绎到极致了。
不过正当我这么想着的下一秒,银光纹路闪过了一瞬红se光芒,随后身体能感觉到的疼痛全部消失了。
“还有哪儿痛吗?”克洛斯再次问道。
看着那不停旋转在我周围的银光纹路,我第一次全面地感受了下这具身体。
结果,差点让我付出了昏迷的代价。
“大公,能借一步说话吗?”克洛斯向我俯身行了一礼后,对男人说。
睡意如期伴随着安心出现,虽然目前还不清楚原理,不过这银光纹路似乎确实起到了抑制痛楚的作用。
撤回危机信号的神经使身体瞬间松懈了下来,克洛斯用余光看了我一眼后,走出了房门。
“你觉得怎么样,伊诺?”女人忍不住问道。
“别担心,”我握住她略显冰凉的右手,“我只是困了,想睡一会。”
“嗯,妈妈就在身边,”女人明显受到了鼓舞,表情变得稍微柔和了些,“睡吧。”
我带着这种奇怪的安心感,闭上了眼。
老实说,我确实多少有些厌倦这些表里不一的东西。
尤其是发生在自身周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