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阳和周伯通在少林寺停留数日,终于往大理去了,只留下两卷《九阴真经》和一个襁褓婴儿。
时光荏苒,那孩子日渐长大,竟是聪慧异常:三月能言,五月能走,待到他三岁之时,便已经开始学问识字了,虽不敢说是过目不忘,但只要教他一遍,就能记住七七八八。如今这孩子已经八岁了,心明见他天资聪颖,骨骼清奇,有意收他为徒,并为其取法号为“天行”。
虽说已经有了法号,但天行还未正式剃度出家,因为寺中僧人认为他年幼懵懂,不知佛法,故而未收入佛门。天行本来无父无母,是王重阳带上山来,自然没有姓名,为他取了法号也是为了方便称呼。
少林后山之上,也是当年王重阳与心明大战所在,如今这里已经不似当初那般简陋了,而是多了一间禅院。禅院并不大,只有三间房子,坐北朝南的一间是心明所用,东西两间房子,一间是天行的,一间是觉远的。
心明自从得了《九阴真经》便很少出门,他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武学之上,希望有朝一日能创出更为高深的武功。故而觉远除了照顾心明的衣食起居外,还要看护好天行。如今天行日渐长大,觉远则是负责叫到天行认字读经。
这一日是四月初七,浴佛节前一天。天行正跟着觉远学习梵语,觉远见天行进境颇快,不由赞赏道:“小师叔天资过人,只用了半年便将梵语学到如此地步,实在可喜可贺”。
天行脸上并无得意之色,反而有些无奈:“我终究是你抚养长大的,况且也没有正式出家,却被你称呼为‘师叔’,算是对不起你了!”
此时的少林寺共有四个辈分的僧人:“苦心天无”。“苦”字辈的僧人是寺中元老,只有硕果仅存的七八个,其中最“年轻”都已经七十多岁了;“心”字辈的僧人是寺中武功最高的一群人,当代少林方丈,达摩院、罗汉院、戒律院等各院首座都是此辈分中人;“天”字辈僧人最多,是少林寺未来的希望,也是寺中的中坚力量;“无”字辈不算太多,毕竟“天”字辈僧人只有少数一些人有资格收徒,比如日后少林寺的方丈——天鸣。
至于觉远,他只是砍柴做饭的杂役僧人,虽然属于“无”字辈,却不再少林正统辈分当中。故而觉远坚持称天行为“师叔”,这一点让天行颇为尴尬。
觉远固执的摇摇头,说道:“小僧本来就是师侄,称呼您为师叔并无不妥。而且师叔您明天就要剃度了,此后便是真正的僧人了。”
天行自知无法说服觉远,便不再多言,转而问道:“你是从那里学来的梵语呢?”天行一直称呼觉远为“你”,似乎有些生硬,但也没别的办法,因为若是直接叫“师侄”、“觉远”则显得更加无礼。
觉远道:“小僧是向藏经阁的师叔、师叔祖学的。他们看守藏经阁,佛学知识最为渊博,就连梵语都识得,让小僧钦佩不已!”
天行又道:“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学梵语呢?”
觉远道:“那还是因为心明师叔祖的缘故。几年前师叔祖不知道从哪见到一部梵语经书,但师叔祖当时却不识得,最后与经书失之交臂。后来小僧听说此事,心想既然是梵语经书,必定是从天竺传过来的无价之宝,若是小僧有幸见到梵文经书,却不识得,岂不是大罪过?所以小僧就学了梵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