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皇宫里终于正式发出声明,告知各府要选女进宫的事情。
自然又是一番轰动。
林昭言甚至收到了成南伯府那位周宛瑜的信笺,除了跟她道歉上回之事外,也跟她谈到了这件事,甚是可爱地在书信里问她可曾进过宫,可曾见过太后娘娘,太后长得怎么样,为人如何,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语气娇俏得叫人忍俊不禁。
林昭言提笔,就她的提问一一给她回了信。
隔日,便又收到了她的信,是邀请她去成南伯府做客的。
林昭言会心一笑,将信收好,并不再回。
邀请人去府上做客必须提前备下请柬,且她还需得经过刘氏的同意,擅自做不得主。
府中近来也并未有什么动静,许是各房的夫人都被敲点过,又许是五房上次的事儿给了她们前车之鉴,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
又过了几日,林若言便被放了出来。
被关了几天的她除了面色苍白些,神色倒是十分平静,就好像没有被软禁过一般。
一行人去了林老太太那儿请安,林老太太也不再顾及心爱孙女的脸面,当着各房的面敲打她,“虽说此次你并未酿成大错,但观一步看百步,你这任性傲慢的性子如若不改,终有一天要酿成大祸,今后你要切记谨守本分,切不可再鲁莽行事,丢了侯府的颜面,知道吗?”
除了林昭言,其他几个姑娘皆幸灾乐祸地看着她。
林若言视若无睹,恭顺道:“若儿谨记祖母教诲。”
众人又说了一会子话,正待起身退出去,荣妈妈匆匆进了屋,欢喜道:“老太太,外院传来消息,三老爷回来了!如今人已进了府,往荣寿堂赶呢!”
“真的吗?”宛姨娘头一个坐不住,也不管众人在场,一边站起身一边拉过林行言的手道:“行儿,你看我这样打扮妥帖吗?可有什么不适合的地方?”
结果惹来了刘氏和林老太太的侧目。
林行言有些尴尬,含含糊糊地应了声,眉眼也俱是兴奋。
林三老爷林琛喜爱书画,最是温柔懂礼的一个人,府中无论是长辈、晚辈或是丫鬟们都喜欢他,有时候望着他的眼睛就像看到了皎洁的明月,引人沉醉。
他跟建安候林琨不同,是从不会冲人发脾气的,对几个儿女也都十分温柔有耐心,别说是林行言,就连二房、五房的几个孩子也都爱与他攀谈为伍。
“不是说还要过几天才能到么?怎么这么快?”相比较于宛姨娘的兴奋,刘氏便显得镇定很多,不过眼中的情意却掩饰不掉。
荣妈妈便回道:“恰巧在路上碰到了同回京的大少爷一家,他们要送小世子回盛京读书,三老爷跟他们拼车,脚程便快了几日。”
荣妈妈是跟着林老太太从成国公府出来的陪嫁丫鬟,她口中的大少爷便是成国公府现任的世子少爷,三年前因擢升为两浙盐州御使,便举家去了江南任上。
而那位小世子,便是成国公世子的嫡长子,也就是将来要跟林瑾明或林若言联姻的人。
林昭言下意识地将视线移到林瑾明和林若言脸上,果然见她二人皆满脸绯红,喜出望外。心里不由暗叹了一口气,她简直可以想象今后侯府的硝烟弥漫了。
刘氏并三房的几个姑娘出了院子门迎接,远远地便看到一袭月白色的身影,正踏着清晨柔光缓缓朝她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