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古人云,无财不足以养道。当老大的装备不好,哪个小弟愿意跟你啊?所以,不管课讲的好不好,先得把硬件实力拉出来让别人看见,这才能迅速地笼络住小弟们的心。
包括文汇书馆在内,这时候奉天城还没通电。1908年的时候,ri本人将在旅顺缴获的沙俄一百二十千瓦三相交流发电机搬迁到了西塔大街,奉天城部分地区(仅限于ri本满铁租界内)开始有了电。一直到1909年10月5ri舒鸿贻创建的银元总局电灯厂正式营业的时候,奉天才算是全城通了电。
所以,这时候电灯还是一种奢侈品,这个时代的手电筒真的可以算得上是家用电器了。
张泽羽的计划是给他的这间教室装上电灯。柴油发电机是用不起的,这时候满中国也买不到柴油,用一点就少一点。但也不是没有解决办法。张泽羽的卡车上有太阳能电池板。
也许有的读者会问,怎么张泽羽什么都带了?莫非他是为穿越而准备好了?非也。张泽羽之所以带了这么多东西,主要原因是因为他是在给俱乐部搬家的途中穿越的。大到数控加工中心、旋翼机、动力三角翼,小到订书钉、大头针、曲别针,俱乐部里所有的物件都在卡车上呢。
那么他的卡车上为什么会有洛阳铲、压水井的井头、热熔器和ppr水管呢,这和俱乐部有关系么?还真有关系。他组织会员出去玩一次,有短期的,只在周六周末,在沈阳周边一千米以下的低空飞行。如果想要飞的高点,就得开车到内蒙的草原去。这样才能飞到三千多米高而不被pla的雷达发现,进而出动战斗机给他们打下来。
去一次内蒙至少得一个多星期,连吃带住都在百里不见人的草原上,万一找不到水源可就苦逼了,所以打井设备是必带的。
电池板也是一样的道理,专门打飞机的部门【注1】把柴油涨到了一个让有钱人都皱眉的价格,在野外光靠柴油发电机发电那简直就是在烧钱。本着长痛不如短痛的想法,张泽羽花了一万多块在淘宝上买了十张300w的半软式太阳能电池板。刚收到货还没等开始用呢,不知道怎么弄的就跑到清末来了。未曾想当初的无心插柳之举,这时候到是用到正地方了。
张泽羽找了一位文汇书馆的教师加德纳(a.s.gardner)先生和自己班上的几名学生一起陪着他回到卡车上把所需的东西取回来。之所以要请加德纳先生陪着他一起去,可不是张泽羽谱大。这时候的奉天城已经被俄军牢牢地控制住,十月份的时候就连奉天将军増祺也被俄军软禁了。此时奉天城的八个城门站岗的都是俄军。张泽羽进城的时候就因为他的穿着打扮不像是中国人而差点被守门的俄国兵给抓起来。最后还是刘权岳费死了牛劲了,才跟守门的俄军说明白他是个刚从国外回来的中国人,不是ri本间谍。军队站岗肯定要轮值的,门口要是换俩人不知道张泽羽是学校的老师再把他当成是ri本间谍抓起来就犯不上了,所以,他才特意找个外国人一起出城。
尽管辫子很难看,但是不剃头看来还真是不行,太不方便了。不能每次出城都让人跟着吧。
要拿的东西很多,张泽羽也不好意思都让学生们抬着,先到教堂废墟周围,他打算跟住在那里的教民们借几辆独轮小车。没想到教民们太热情,不但借给他车了,连人也出了,根本就没用学生们动手。而且推车的教民一路上还一直和学生们吹嘘着张泽羽打井的事儿。听到最后张泽羽算是弄明白教民们为什么这热心了,原来带头推车人的是刘权岳任命的“井长”。
经询问得知此人姓刘,张泽羽开玩笑的说,“以后就叫你刘井官了。我这口井烦劳您给照看着了。”此时中国已经开始初步建立现代巡jing制度,jing官一词已经开始出现。天津和bei jing等地已经开始执行这一制度。
“好说,张先生您放心,我这jing官不管人,只管井。但凡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肯定替您看好这口井。”张泽羽原本以为这只是句客套话,可是没想到刘井官真的做到了。一直到1941年因脑淤血去世之前,他都一直坚守着井官的职责。这口井除了更换过胶皮垫和井把以外,其他地方没有任何人为损坏。他用自己的一生来完成了他曾经许下的诺言。在他出殡之前,时任共和国总理的张泽羽特意从bei jing乘飞机赶到沈阳来参加他的葬礼,并亲笔为他题写了墓碑的碑文。
后话暂且不提,继续说张泽羽。回到学校以后,把电池板铺开,接上控制箱(内有蓄电池组、变压器和逆变器)再拉好电线,挂好灯头。这时候已经是七点多了,天完完全全黑了下去。
教室内早有人点亮了油灯,学生们有的准备在灯前看书,有的准备洗脚,有的甚至在课桌或凳子上铺好被褥准备睡觉了。【注2】张泽羽先是把食指放在嘴前嘘了一下,示意同学们安静,然后很装十三的说了句:“神说,要有光,于是……”等他说完,教室内的电灯亮了起来,把教室内照得通明。
学生们纷纷停下手中正在忙活的事儿,抬头看着电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