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个笑容太过莫名的原因,我只是愣愣的看着她微笑的样子。
“……什么太好了?”
“当然是这件事太好了。”
雪之下靠在病床的栏杆上,挽了一下鬓角的发丝,微笑着说道:
“只用这么一点代价就能让你重新振作起来,这难道不是很好的结局么?”
“……诶?”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体质,但是巧合之下却让你开始了改观,这样的结局不是很好么?”
我认为这样的结果很好。
坐在病床上的少女脸上满是毫不介怀的轻微笑容。
并不是那种真挚或者诚恳一类的,而是真的觉得只是巧合一样的,稍微有些意外的微小弧度。
这件事情恐怕只是一个意外,但是这个意外带来了一个非常好的结局。因为有些出人意料,结局却很好,所以才露出了这样微妙的笑容。
她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苦难是其他人造成的,只是单纯的不正确行为和自己本身的身体素质不好所导致的下场。根本没有意识到,连最开始的最开始都不认为我的存在是错误的。
安慰人的时候自己先倒下了,是自己的不对,这是她的笑容呈现出来的想法。
她是笨蛋么?还是说,这就是她的友谊?
我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的是,我现在要做一件事。
看着病床上的女孩,我仰着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雪之下,我现在有个稍微过分的请求你能听一下么?”
“说说看。”
“我能拥抱一下你么?”
“嗯,可以啊。”
坐在病床上的女孩挽了一下额前的发丝,一脸宽容。
“反正在病床上我也没有反抗的权利。不过,仅限一天一次。”
“一次就够了……”
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毫不迟疑的将那个女孩的身躯抱在了怀中。感受着怀抱中她心脏跳动的气息,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女孩所独有的香气与病房中消毒水的味道混合在了一起,凝结出了一个名叫感动的味道。
不论将来会怎么样,不论到底有没有释怀,但是我现在只剩下这一个感情了。
“雪之下……谢谢你。”
“嗯,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伸手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雪之下轻声回应道。
虽然还是没有感觉到心中的对于记忆的愧疚感有着丝毫的减少,但是我觉得此时此刻我应该是开心的。
因为现在,又出现了一个人愿意为了宽恕我的罪孽,从而扭曲了自己本来的生活轨迹。唯有这点我铭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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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友情,吗?’
站在病房外面的老师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吐出了一个并不明显的眼圈。
‘学园祭会很不妙啊,比企谷。由比滨也好,她也好,如果这种宽容和维护你们认为是友情的话,将来可会很痛苦的……’
叹了口气,老师拿出了手机,按下了一个电话号码。
虽然并没有在通讯薄上,但是接近上百个未接来电和通话记录足够证明那个人的焦急。
所以老师也只是犹豫了一瞬间,就摇了摇头。随后拿起了手机,开始对电话中的人说起话来。
“喂?由比滨吗?嗯,已经没关系了,他们很好,嗯,不用担心的。别哭了,你又不能随便跑出来。嗯,那就这样……都说了别哭了,到时候找他们哭去,别跟老师哭啊……”
随手将香烟丢到了烟筒内,老师单手插兜,离开了这个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