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寒风腊月,刘枫在飞星城已经生活了两年多。
今天是除夕夜,张疙瘩非常强势的让刘枫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刘枫将长发随意的束在脑后,洗干净,穿上一身舒爽的衣服。脸上有着一丝笑意绽放,相比一年前,他有了太多的笑意。
“张疙瘩,今天一醉方休。”
刘枫哈哈大笑,在客厅与张疙瘩笑闹。
“妈的,你这小兔崽子,好歹我也是你师父,你怎么能直接叫我外号?”
张疙瘩笑骂一声,却也不恼。
“咋?他怎么不能叫你外号了?你看看你这个当师傅的,一年打造的东西还没有你刘枫多,你还好意思腆着脸说你是他师父?”
一名中年妇女身着花红色衣裙端着两盘菜走了进来,这是张疙瘩的老婆,刘枫的师母,叫张清漪。
张清漪虽然已经步入中年,可容颜依旧不俗,放在地球上,绝对是一个大美女。刘枫非常确信,她年轻的时候,追她的人没有一个营也有几个连。
一看到她,张疙瘩立即就焉了,瘪瘪嘴,不敢多说。
“哈哈,还是师母有威信啊,你看我师父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温顺的很啊。”
刘枫大笑,此刻的他仿佛已经完全融入到了这个世界,接受了真正的现实。
“等你师母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疙瘩低声嘟囔一下,眼神威胁刘枫。
“哟,还长胆了啊你?我看你怎么收拾刘枫的。”
张清漪上去揪住张疙瘩的耳朵,虽然并不生疼,张疙瘩依旧夸张的大叫,不断的求饶。
刘枫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张疙瘩夫妇感情非常深厚,虽然平时嘟囔不满,可对张清漪却是百依百顺。张清漪尽管对张疙瘩动不动就来次体罚什么的,可夫妻之间深切的感情也毋庸置疑。
“来,来,喝,今天好好的喝一顿。”
张疙瘩大笑,抱起酒坛仰头大喝。刘枫也不示弱,同样抱起一个酒坛咕噜噜的喝了起来。
“你们两个……都慢点。”
张清漪无奈一笑,眼中满是欣慰的笑意。夫妻两人并无子嗣,所以刘枫在这里虽然是徒弟,可在她眼中已经是半个儿子,特别是刘枫做事认真,从来不偷懒,更是让两人看好。
噼噼啪啪……
各处街道上,鞭炮声不断,刹那间让刘枫有一种回到了地球上过新年的感觉。
“痛快。”
刘枫大叫一声,再度扬起酒坛灌了下去,只是两滴晶莹的泪水却不由自主的自眼角滑落。
“这孩子……”
张清漪心底轻叹一口气,同时不着痕迹的碰了碰张疙瘩。
张疙瘩一怔,放下酒坛看了一眼刘枫,哈哈大笑,“小子,好酒量,老子今天就和你拼了。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肚量。”
张清漪瞪了张疙瘩一眼,伸手不断为刘枫夹菜,“刘枫,别光喝酒,多吃点菜。”
“谢谢你,师母。”
刘枫一笑,抹了一把嘴角。
“世间路多,多走走,终有一天会走上自己最正确的路。”
张清漪忽地道。
“什么?”刘枫一怔,没有会意过来。
张清漪微微一笑,“吃饭吧,一会就该凉了。”
刘枫微微皱眉,心底的某根弦似乎被触动了,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酒过三巡,刘枫也有了醉意,张疙瘩脸色通红,不断的打着酒嗝,“小子,你现在只知道打铁,可你知道这世间万千材料有何不同吗?”
“最基本的应该是质地……”
刘枫还没有说完,就被张疙瘩直接打断。
“胡说,胡说八道。”
张疙瘩抱着酒坛,摇头晃脑道:“世间万物,不外呼一个‘源’字。之初为一,则而生二,后则生三,三则演化万物。优胜劣败,所谓精华,不过是‘一’所蕴,‘一’所转化,‘一’所淬炼罢了。”
“一块普通的铁块,为何打造的人不同,而所出之物天差地别?”
“蕴养有差,转化有别,淬炼有误而已。”
刘枫迷蒙的双眼在这一刻亮了些许,静静的聆听张疙瘩所说的话。
“嗝。”
张疙瘩打了个酒嗝,再度饮了一大口酒,“世间众强,何为?初生时,也为婴儿,前途何方?谁能断言?本身潜力之强,为‘蕴’,成长之期为‘转’,随后而强,只一字‘淬’。”
“蕴而不转化,转化而不淬炼,纵是神铁也不过是一废材罢了。”
“初时为废,后世也为废,此为心废,心废,无可救药也。”
张疙瘩哈哈大笑,“我所锻造之物,皆为利器,世人称奇。追溯源头,却不过只是一块别人不屑一顾的破铜烂铁罢了。”
“张疙瘩,你是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