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寻声而至,高喊之人是衡山剑派的掌门人周武孙,其实这也难怪,周掌门千里迢迢率门下弟子从衡山赶往华山,就来为了显示一下衡山剑派的威名,扬一下自己的威风。
谁知刚刚到达华山的第二天,他的得意爱徒李夏江就死于非命,今天和后辈林宇比试剑法的时候,又遭惨败,令他颜面尽失,威望扫地,刚刚那场激战,由于自己受了重伤,无瑕顾及门下弟子,现今已死伤过半,是八大门派五岳剑派中死伤人数最多的一个,这令他如何不恼,那还顾得上什么华山,武当,就是少林方丈来了,他也不会给丝毫的面子。
李九莲内心上虽然极为不悦,不过还是面带笑意的说道:“那依周掌门之意,应该如何?”
周武孙怒声应道:“依我之意,就应该把林宇给杀了,然后我们直接冲出山去,杀东厂鹰爪一个措手不及。”
公孙夫人转了出来,笑道:“既然周掌门是这样的一个意思,那不如周掌门先率门下弟子将林宇杀了,然后在打前锋,杀东厂鹰爪一个措手不及,我等刚刚经过激战,先静养一段时间,再去相助周掌门,如何?”
周武孙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子,死的死,伤的伤,个个都是垂头丧气的,别说去打围山的东厂鹰爪,就连重伤的林宇恐怕都对付不了,心中不禁暗暗骂道:等你们静养好了,我衡山剑派恐怕都得死光了。
可是想归这么想,他却不敢说出来,毕竟这是人家华山剑派的地盘,不是它衡山剑派。自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可是心有不甘,不禁在心里冷声骂道:好你个李九莲,竟然联起手来欺负我衡山剑派,等我找到机会,定报今天日之仇。
公孙夫人见周武孙脸气的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便继续说道:“怎么样,周掌门,你倒是表个态?”
三立道长是一个极其会察言观色的人,而且他和林宇血海深仇,知道这是一个拉拢衡山剑派的大好机会,随即笑着说道:“周掌门,我知道你是报仇心切,不如先听贫道一言,现在应该以大事为重,当务之急,应该先把个人恩怨放在一边,将东厂鹰爪击退才是,不然必会中了东厂刘喜阉贼的奸计,让亲者痛,仇者快!”
周武孙正当不知如何是好,三立道长既然出来帮他解围,他也就只好顺着台阶下了,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随即装作很是不情愿的应道:“既然三立道长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先将这件事放下,以后再说。”
林宇这时突然想起来还在后山的周兴,急忙对冲虚道长说道:“道长,你先帮我照看一下清儿,我去去就来。”
林宇刚刚要走,只见柳紫晴紧紧的拽住了他的衣袖,林宇随即转身对他微微一笑,道:“清儿,这里很安全,我一会就回来,你先在这里呆一会。”
柳紫清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林宇的衣袖,轻轻的点了点头,小声说道:“那你可要快点回来。”
冲虚道长有些不解的问道:“林少侠你这是要去哪里?”
林宇应道:“周兴周门主在后山可能会有危险,我得去看一下。”
林宇的话音刚刚落下,李紫嫣就站了出来,自告奋勇的说道:“林大哥,后山我比较熟,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吧!”
如此的大好良机,公孙夫人自然不会放过,接过话来说道:“是啊,林少侠。你现在身上还有伤,而是后山地形极为复杂,很容易迷路,不如就让嫣儿和你一起去吧!”
林宇本想拒绝的,可是公孙夫人都亲自开口了,他也不能不给这个面子,随即点了点头,道:“那就有劳嫣儿姑娘了。”
后山的旷野之上,寒风依旧再吹,呼呼作响,树叶也唰唰落了一地。西门飘雪和周兴都已经不在了,只剩下风剑平一个人还半跪在原地,滴落在旷野之上的鲜血已经干了,变成了暗红色,可他的心却依旧还在啪啪的滴血。
从小到大,他都是一个自傲的人,师父师娘的器重,师兄弟以及小师妹的崇拜,而且他的天资也是上上之选,练习剑法也非常刻苦,往往是三更鸡还未鸣,就已经起来了,晚上月上柳梢头,他还在那里练剑。
一个有天赋而又刻苦的人,就不会是一个甘于寂寞的人,他内心深处,有一个很大的野心,那就是成为天下第一剑客,在一个多月前,他还以为自己离这个日子已经不远了,可是仅仅只是一个月的时间,映月古井旁,林宇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的美好幻想,自那之后,他就感觉别人看他的眼神,都开始变了,由以前的崇拜尊重变成了冷眼相待。
于是他就更加拼命地练习剑法,他想将林宇彻底打败,将他施加在自己身上的耻辱,让他十倍百倍的奉还。可是没想到,还没有将林宇打败,他就又败于别人之手了,这实在是令他感到难以接受。
倘然间,他感觉自己已经年老了二十岁,就像是一个坠入暮年的老人一样了,没有了朝气,没有了活力,甚至连站起来的勇气和力气都没有了,他在苦苦的挣扎着,他不甘心就这样失败,可是他已经败了,而且还是败了了两次,这些都是已经无法更改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