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热脸贴到冷屁股的衙役,悻悻的走到一边去,其他几个衙役则小声的讥讽他拍错了马屁,在一旁偷着乐。
“你们几个别偷着乐了,去禀告知府大人,就说高家公子的尸体已经抬回来了,还有……那个京城兵部尚书之子林宇,我也给带回来了。”铁飞虎怒狠狠瞪了那群衙役一眼,高声喝令道。
然而他的话音还未落下,一道长鞭就已经破空抽了过来。
林宇表情微微一变,身体稍微侧转,避开了这突然的袭击。
那条长鞭见一击破空,立即就当空挥舞起来,就如同一条出洞觅食的毒蛇一般,朝林宇的咽喉处扑去。
林宇表情立即就沉了下来,随手一抓,猛然拽了一下。鞭子的主人,就如同狗扑一般,扑通一声,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林宇这时才看清偷袭之人,竟然是一个年轻女子,看样子年纪约在二十左右。只见其满脸尽是愤怒之意,那双大眼睛里都快要喷出火来,狠狠地瞪了林宇一眼。
铁飞虎见此情景,立即就上前将其扶了起来,恭声道:“大小姐,你这……”
那女子揉了揉被摔痛的身体,哎呦叫了一声之后,就怒狠狠地瞪了林宇一眼,高声喝道:“铁捕头,既然已经抓到了昨夜王家血案的凶手,为何还不给他带上脚镣手铐,直接押入大牢?”
铁飞虎在外人面前,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铮铮铁汉,可是此时他却好像很畏惧这个年轻女子,说话的声音都微微有些颤抖,战战兢兢的应道:“那个林公子,他可是兵部尚书林公的独子,而且昨夜王家这件血案,还有诸多疑点未清……”
未等铁飞虎把话说完,那名女子就怒声打断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是兵部尚书的儿子,就可以随意杀人放火,奸淫掳掠了吗?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看那个兵部尚书,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宇从来都不在意别人怎么评价他,好也罢,坏也罢,嘴长在别人身上,爱说什么就说什么,为了这样不辨是非之人的几句谩骂之词,而影响自己的心情,可就有点得不偿失了。可是谁要是敢辱骂他的家人,那就等于触犯了他的逆鳞。
“姑娘,你刚才说什么?”林宇表情冷若寒霜,声音虽然不大,可却有一种咄咄逼人的威压气势。
那年轻女子刚想应答,可是当他转身看到林宇那双深邃冰冷的眸子后,立即就闭了嘴,只是小声的嘟囔了几句。
“林公子勿要动怒,小姐她口直心快,还请不要放在心上。”铁飞虎见林宇动了怒,唯恐他出手,对年轻女子不利,立即就好言上前劝解道。
“铁捕头,大小姐,知府大人来了,知府大人来了……“就在场面颇有些尴尬的时候,一个衙役见公堂之中走出一人,急忙小声提醒道。
“敢问阁下可是京城林公之子,林宇?”一名身着官服,大肚翩翩的中年男子,在几个衙役的簇拥下,走到林宇的面前,恭声问道。
林宇见他的态度还算可以,表情之上的怒容也就稍微缓解了几分,拱手还了一礼,道;“正是在下,你应该就是杭州知府邢堂飞邢大人吧?”
邢堂飞恭声应道:“正是下官,昨夜在下官的辖区之内,发生一起十分严重的命案。那凶手假托兵部尚书林公之子行凶,下官这才派人将公子你请来,以免让凶手的诡计得逞,使林公和公子的清誉受到玷污。若是手下人多有得罪之处,还请林公子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
林宇微微点了点头,道:“邢大人有心了。”
“爹,他就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杀人凶手,你对他这么客气干嘛?”那名女子见到自己的父亲,竟然如此卑躬屈膝的对林宇说话,怒火立即就窜上了心头,指着林宇的鼻子,怒声喝道。
“飞燕,住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还不赶紧给林公子赔不是!” 未等邢飞燕的话音落下,邢堂飞就怒声呵斥道。
邢飞燕冷哼一声,喝道:“想让我给这个杀人凶手赔礼道歉,没门!”
邢堂飞怒不可遏,气的整个人都快冒烟了,生怕林宇动怒,急忙堆着满脸笑意,上前恭声说道:“林公子,小女被我给宠坏了,不懂事,还请您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林宇表情冷若寒霜,凝声道:“邢大人您言重了!”
说完,林宇就又堆着邢飞燕,冷声说道:“邢大小姐,你口口声声说,我就是杀人凶手,可有证据?”
邢飞燕冷哼一声,喝应道:“你想要证据是吧,现在我就给你证据!”
话音还未落地,就只听她对着旁边一个衙役怒声喝道:“小六,去把王员外请到这里来,和他当场对质!”
小六表情先是一怔,随即便应了一声,就去远处尸体旁将那个头发凌乱的老者给扶了过来。
王员外披头散发,浑身尽是泥泞和血迹,嘴里惊恐的说着一些神经兮兮的话,当他走了过来,看到林宇时,整个人立即就跟被疯狗咬了一口似得,吓得直接瘫软在地,表情惨白,尽是恐惧之意,脏兮兮的手指着林宇,语无伦次的惊恐喊道;“魔鬼,魔鬼,他就是魔鬼,不要杀我,不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