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接待员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转身走开了.
医生说:“院长批准了,你随我来吧。”
两个人穿过昏黄的走廊,走廊两边挂着**、列宁、斯大林、马克思的画像,在各个角度看着刘廷,两边房间大部分大门紧闭,浓重刺鼻的福尔马林味道。
有些房间门敞开着,里面一张铁床,一扇镶着铁栏杆的破木窗,昏暗,破旧。
上了楼梯后,医生一转角,掏出沉重的一大串钥匙,说道:“就在这里。”
就在这个时候,走廊尽头传来杀猪般的惨叫声,连续不断,然后突然安静了下来,刘廷看到走廊里昏黄的白滋灯泡突然一齐好像变暗了一些,然后又恢复了正常,走廊里,和刚才对比,安静得有些过分,刘廷问道:“什么声音?”
医生满不在乎的说道:“在给病人做电疗……用条件反射的方法,让他们保持镇静。”
然后就用钥匙打开了房门,刘廷立即闻到一股尿骚味,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头发蓬乱,脸色蜡黄,穿着肮脏的病人服,双手被手铐反铐在床头的病人,躺在床上。
这个人,就是郑革命。
郑革命好像突然被惊醒的,要被杀了吃肉的畜牲一样,眼睛神经质的睁得奇大无比,惊恐的看着刘廷和医生,同时身子奋力的向后躲去,下身一动不动。
郑革命的脸上有刀疤,细长的三角眼仍然泛着凶光,一见到刘廷,郑革命立即高喊道:“你是谁?!是不是造反派的人?!……”
医生立即怒吼道:“安静!要不然给你上电疗!”
郑革命继续高喊:“老子是革命家属!……你……你不要过来!……”
郑革命的眼神流露出一丝恐惧,让刘廷很意外。
医生却不以为意,只是说道:“他要是从床上掉下来,你帮着扶一下,他下身都瘫了,不用担心。”
“他精神病严重么?说的话是否可信?”
“他只是有些偏执和狂躁,智商方面没问题……只要你能撬开她的嘴。”
然后医生转身把门关上离开了。
郑革命看着刘廷,浑身剧烈颤抖起来,高声对门外喊着:“医生!医生!!你不要走,这个人要害我,要害我。”
刘廷小心地坐到了郑革命床边,郑革命恐惧的向后躲去,突然居然哭了起来。
“你哭什么?”
“……你是来找我算帐的么?……你看看我,已经残废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折磨我了?……我已经不是革命派的人了……我已经不是革命派的人了!”
郑革命拼命在床上挣扎,手上的手铐被剧烈的扭来扭去,刘廷厌烦的从怀里掏出照片,伸到了郑革命的头顶,大声喝问道:“这张照片你认识么?!”
“这……这是……白宁……白宁的照片……”
“你和她什么关系?”
“革……革命战友……战友……”
“你是不是强奸过她?!”
郑革命听到刘廷的问题,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浑身一动不动,就好像时间突然停止了一样……
“是不是!?说!”
“我……我没有……”
“白宁死了……你知不知道?!”
“死……死了?!……她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我一直住在这里,出不去……她不是我杀的。”
郑革命脸色发白,恐惧的不停辩解。
然后突然又开始哭了起来,问道:“……她……她真的死了?”
“你对白宁,有没有感情?”
“有……有……我差点和她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