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廷看着他们忙碌着,却发现自己几乎没有任何感觉
,见到的悲惨的事情太多了,已经开始麻木了。往前走过这一群人时,刘廷隐约听到两个中年男人一边看着盖着床单的老人尸体,一个说:“。。。体能埋在哪?总不能就在这暴晒这吧?”另一个冷冷的说:“埋了也没用,再没有吃的,就会有人把他尸体挖出来,给吃了,还不如我们自。。。。”刘廷装作若无其事的,什么都没有听见,直接走过去了,后面的话没有听到,但刘廷还是突然感到一种彻骨的恐惧。自己怕引起他们的注意,再也不敢回头,而是加紧了一点脚步,向前走去。
街边比刚才多了几个人,开始挖路边花坛里不多的青草,或者拨灌木丛的叶子,看来是前面花园里面的都挖得差不多了,这些小路旁边的花坛里的便成了下一个目标。刘廷看着他们,心里暗自盘算着不论今天有没有收获,回去后要赶紧把楼前面花园里的草尽量多挖一些,否则再过几天,不对,也许最多到明天,外面就再也看不到什么绿色的东西了。
这时,一个快五十岁的女人看到刘廷看他们,便慢慢站了起来,手里还拿着挖草的铲子,眼睛中露出极度渴望的目光,一边往前走向刘廷河,一边双手都往前伸着,用哀求和乞讨的口吻说:“这位先生,我快饿死了,我家还有两个老人,也快饿死了,你有吃的么?给我点吃的好么?就给一点。”一边说着,一边神经质的双手颤抖着,刘廷看着他手里朝向自己的小铲子,就像一把匕首一样,好像随时要给自己一下一样,浑身不由得一颤,那个女人的神情、动作和口气都让刘廷感到一种压迫的恐惧,刘廷连忙往后退了几步,转身快步走远了,那个女人追了几步,站在原地,嘴里还在不停的说着,又说了两遍,看到刘廷走远了,眼神呆滞的看着刘廷的背影越来越远,最后自己也转过身去,蹲下来,继续表情麻木,动作缓慢而机械的挖草。
刘廷又走了一段距离,走到那些祈祷的教徒身边了,那些人每个人虽然瘦弱憔悴不堪,身上、衣服上异常脏乱,但眼神却坚定而充满希望的看着前面神父摆在花坛水泥台上的小耶稣受难像,一边齐声合唱圣歌,还有人慢慢地走过来,也跪在地上,开始随着众人一起合唱,人数比刚才多了一些,突然中间一个人昏倒了,众人立即一阵骚动,神父赶忙往那个人身边走去去看情况,其他人也都围拢过去。还有些人仍然跪在原地,继续口中默念着祈祷。
刘廷看了一会,突然人群中有一个**哭起来,扑在刚才昏倒的那个人身上。其他围在旁边的人都站了起来,神父开始默念圣词,其他人有的开始轻轻哭泣,有的也跟随神父默默祷告着。
刘廷低下头,叹了口气,转身向另一个方向望去,旁边有一条小路,是穿过花园的通道,但两边的灌木和小树上面的绿叶都已经被人拔光了,地面是土黄色的,空中黑色的树枝张牙舞爪的伸向上方,原来充满生机的绿色花园,现在却像是被死神光临过一样让人恐惧。刘廷麻木的看了看,这条路过去,就应该是文英街了。刘廷沿着小路慢慢走着,一边把手放在兜里的枪柄上,防备着僵尸或者活人的突然袭击,但小路很短,什么人和僵尸都没有遇到,出了小路,一条刘廷无力地摇了摇头,然后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去。终于走进那群人了,他们看到新的外来者,都警惕的看了看刘廷,但都没有说话。很快就都转过头去,紧盯着楼底的一个门市,那个门市的铁拉门斜拉下来一半,卡在轨道里,上面布满被人砸过的痕迹,铁拉门下面露出里面的玻璃,也已经被人砸碎了,铁拉门上端贴着两张纸,一张上面写着:“大米5000港币”,一张上面写着:“腊肉7000港币”。刘廷疑惑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一时间有些搞不清楚情况,这里显然已经被人抢过了,那还会有人卖吃的么?但如果没有,这些人又聚在这里在等待什么?
突然旁边一个人对刘廷说道:“你也是来等着买吃的么?”
刘廷连忙回头去看,原来是一个中年男人在对自己说话。刘廷警惕的把兜里的枪握紧了,一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那个男人微微笑了一笑,转过头看着前方说:“你可能白来了。”
刘廷看看前面,说:“这个门市明显被抢过,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在这?”
“你第一次过来这里吧?”那个男人说道,“这地方是个老店,专门卖大米粮油的,闹僵尸第五六天开始,他们老板又开业了,开始高价卖存货,大米最开始50块钱一斤,下午就涨到300,第二天800,晚上1500,第三天涨到3000一斤,最后一直卖到5000一斤,后来干脆不卖了,说多少钱也不卖。都是多年老邻居,很多人就找他说你还有不少存活,你们夫妻加孩子三个人能吃多少?再卖点吧,价格那么高,你们也不吃亏,还能让别人活下去。可你知道那老板说什么?”
“说什么?”刘廷好奇地问道。
“他说,到处现在都没米了,我屯个几天不卖,过几天你们饿得受不了了,我要什么你们不给?到时候就不是一斤多少钱的问题了,一斤大米一套房,你们也得买。正好这时候一个什么慈善会知道了这里还有大米,找到这里来,希望把大米都买下来,好赈济幸存者,那个老板也不爱卖,但慈善会的人实在看不下去他们这么坐地起价,便宣布在这一天两次开粥铺赈灾,大家都没有当真,但前天开始,他们真开着车来了,还来了不少人,帮助维持秩序,</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