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祥把枪递给刘廷,刘廷接过来,背好了,朝郭祥做了个手势,两个人便往花园里的小路走了过去,小路在花园里被故意修成了弯弯曲曲的小碎石路,两旁一人多高的植物环绕,空气也贴别新鲜,树上还有很多小鸟在叫,要在以前,走过这个花园一定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但现在,刘廷和郭祥看到每一个视线受阻的地方,都会担心突然出现僵尸,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向前探索。走了十几步,前面出现了一个分叉路口,刘廷看了看,指了一下右边,两个人便又沿着右边的路前行,走了几步,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广场,中间一个喷水池子,池子中还有一个怪石的雕塑,池子中经过几天暴晒,竟然还剩了不到5厘米深的一点池水。郭祥兴奋的叫道:“还有水,天哥。”
刘廷也感到十分惊喜,两个人走到池边,刘廷拿手刚想捧点池水给自己洗把脸,喝一口,突然闻到了浓重的尸臭味道,同时听到了已经好几天没有听到过,但仍让人头皮发麻的那种僵尸特有的**声,刘廷连忙站了起来,抬头一看,一个四十多岁男人变成的僵尸正在朝他们走过来。那个男人脸上的,手上的肉都已经严重腐烂,上面混满了红色的粘液,还有绿色的脓浆,几乎已经看不到完整的皮肤了,鲜红色的肉外翻着,苍蝇在上面随着他的移动轰的一下起飞又聚拢着落下来,继续叮咬他的伤口,上面还能看到白色的蛆虫。眼睛周围的皮肉都已经深度腐烂掉了,眼球大半个露了出来,嘴旁边的肌肉也都差不多烂光了,露出整排的牙齿。那个人鞋已经掉了,手指头、脚趾头都已经腐烂得差不多了,只剩一层薄薄的,不完整的皮肉包裹连接着,隐隐约约能看到白色的骨头,突然那个人脚下一绊,整个小腿顺着膝关节居然断掉了,咚的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脸上和胳膊、手、腿上的肉很多一下子都被摔飞了,脑袋也一下子被摔了个几乎向后贴在后背上的角度,要是活人的话,脖子扭曲成这样,一定活不了了,但僵尸虽然前胸着地摔倒者,但因为眼睛还在看着前方,居然手和脚还是动了起来,继续向刘廷和郭祥的方向爬过来,爬了几步,已经被吓呆了了的两个人才看清楚,那个人的左边的小腿已经脱离了那个人的身体,血肉模糊的留在了后面。
郭祥还在不停的喘气,伸起手来无力的摆了摆,示意自己没什么事。又喘了几口气,才慢慢地说道:“没事天哥,我就是有点迷糊。刚才那个僵尸的样子把我吓死了。”
“你还行么?”刘廷关切地问道。
“。。。没事。。。我还能挺住。。。”郭祥又喘了几口气,才攒够力气继续说道,“一会我们去哪里?还去那个超市么?”
刘廷看了看岔路,考虑了一下,说道:“这个超市是最近的,我们再换左边这条路试试,只要能出这个花园,林可怡说它就在马路对面,很近。那两个超市都要过皇后大道,太远了,太危险,路上肯定要遇到僵尸,我们未必能躲开僵尸到那。”
郭祥点了点头,又喘了几口气,慢慢地起身准备站起来。刘廷连忙掺住他,把她扶了起来。郭祥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说:“谢谢天哥。我现在好多了。”
“我也差不多,早上吃的那点东西折腾几趟后,看来都消耗得差不多了,我们要是不能找到新的食物,就麻烦了。”刘廷想到这里,心里一阵烦躁,叹了口气,对郭祥说,“我们走吧。”
两个人这次更加小心地沿着左边的路往前慢慢摸索,很幸运,这条路上没有遇到僵尸,也没有遇到活人,刚才看到的那三个人是这几天来刘廷他们见到的唯一三个幸存者,但那三个人却让他们感觉好像比僵尸还要危险。现在这种情况下,不论僵尸,还是活人,都可能会给他们带来麻烦。两个人越来越接近花园的出口了,突然听见远处传来有规律的咚、咚的声音,每声之间隔得很长,但声音很沉厚,让两人越发的焦躁不安。
到了花园出口,那个声音更大了,刘廷举起了枪,小心的探出头去看声音的来源。花园外是一条不宽的小马路,对面不远果然有一家7-11便利店,一个三十多岁,长得有些矮胖的男人正拿一根木棍在砸便利店的落地玻璃。刚才听到的声音,就是这个男人弄出来的。除了这个男人外,路的两边看不到其他人,也看不到僵尸。刘廷和郭祥互相看了一眼,郭祥说:“那个人想把玻璃砸碎,我们还过去么?会不会有危险?”
刘廷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卡宾枪,又看了看远处,想了想,说:“他好像就一个人,我们两个人,还有枪,我们小心点应该没事。你跟在我后面,我们走。”
郭祥点了点头,两个人慢慢地走了过去,一边小心的观察周围的动静,看有什么人藏在附近了没有。那个人又砸了两下,突然看到刘廷和郭祥走了过来,刘廷手里还拿着把卡宾枪,一下子愣住了,站直了身子,手里的木棒也放了下来,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们,眼神中充满了不安和惊恐,还有迷惑。
刘廷和郭祥走到他近前5米左右的地方站住了,看着那个男人,那个人已经谢顶了,头顶仅剩的几根头发和两边浓密的头发乱成一团,脸上手上满是泥土肮脏不堪,但仍能看出他脸色苍白得可怕,双颊已经凹陷下去,双眼浮肿,向外凸出着,眼神有些涣散,拿着木枝的手在微微颤抖,身上穿着已经几乎变成灰黑色的白衬衣,黑色的裤子上面沾满了泥土灰尘。那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犹豫着,突然一松手,木棍掉到了地上,眼睛还是紧盯着刘廷手中的枪,犹豫了一下,便开始慢慢的后退,后退几步后,突然掉头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