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兰的讲述,化成一幅幅画面涌入天殇的脑海,唤醒了天殇脑海深处的记忆。记忆恢复,天殇自然无法再保持平静,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远处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堕天城坠落地面,瞬间深陷地下十数丈,虽说莫城早已不复存在,但此刻才算真正的毁去。
“小姐姐,你终于回来了。”眼看着与莫兰紧紧抱在一起的天殇,莫宇瞬间感觉视线有些模糊了。
莫兰紧紧地抱着天殇,失声痛哭:“瑶瑶,我苦命的孩子。”
“娘,瑶瑶好想你,瑶瑶好想你。”天殇抱着莫兰,放声大哭。
噗嗤!
一把长剑透体而出,剑柄却握在紧抱着莫兰的天殇的手中。
“我早就料到你们会用这样的谎话来欺骗我,既然我长得那么像莫瑶,倒不如将计就计。”天殇松开抱着莫兰的手臂,将刺入莫兰体内的黑雪剑缓缓拔出,可当她看到莫兰胸口的伤口的时候,平静的双眼之中,却有泪水流出。
天殇伸手抹去顺着脸颊滑落的泪水,怔怔的望着,喃喃说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流泪?为什么心里会感觉到难受?我杀了杀我全家的仇人,为什么我会难过?”
莫兰低头看着贯穿胸膛的剑上,抬头看着满脸泪水的天殇,缓缓抬起右手,轻轻的帮天殇拭去泪水:“不哭,瑶瑶不哭,妈妈不痛。”
天殇疑惑的望着眼前这个被自己刺穿了胸膛的女人,看到的却是慈爱而心疼的目光。恍惚间,天殇抬起了左手,想要握住这个奇怪的女人放在自己脸颊上的温暖大手。可是,当她的手即将抓住这个女人的手的瞬间。这个女人的手却突然从她的脸颊之上滑落,然后这个女人从空中坠落而下。
“娘……”天殇大喊,撕心裂肺。
“兰儿……”莫城身影一闪。抱住了下坠的莫兰的尸体。
“娘……”远处的莫宇一声嘶吼,瞬间冲了过来。
“娘。我亲手杀了我娘。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我为什么会这样做?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天殇站在半空,胡乱的挥舞着长剑,放声呐喊:“我到底是怎么了?我为什么会做出这样不可原谅的事情?我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个世界上。”
“小姐姐……”就在天殇将黑雪剑横着脖颈之上打算自刎的瞬间,莫宇施展神行术,瞬间来到了天殇的身边,一把握住天殇的手腕,不让她手中的长剑划过自己的脖颈:“小姐姐。不怪你,一切都不怪你。”
黑雪剑从天殇的手中掉落,坠向地面。
天殇回头看向莫宇,泪水布满了她的脸颊:“小鱼,我不是故意的,这不是我要做的,我不想杀了娘,可是我不知道怎么了,我……”
莫宇伸手把天殇搂在怀里,轻抚着她的秀发。柔声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不怪小姐姐的。是天冢,是移墓老人,一切都是他策划的。”
“不,不是他,是我,是我。”天殇抱着莫宇,拼命的摇头,可是那言语中的自责,却在逐渐消失。到了最后,甚至变得有些冷酷:“是我杀了娘。一切都是我,都是我计划的。”
察觉到天殇话语中情感的转变。可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只觉得一阵阴寒刺骨,双臂瞬间失去了知觉。紧接着便听到两声掰裂声响起,然后就看到满脸阴险笑容的天殇,手中抓着他的两条手臂,缓缓向后退了去。
“小姐姐,你为什么这样做?”莫宇望着天殇,胸口堵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小姐姐?多么肉麻幼稚的称呼啊。只可惜,我不是莫瑶,否则我现在一定会扑到你的怀里,兴奋地叫喊着小鱼。”天殇双手微微用力,莫宇的两条断臂瞬间化为无数冰块散落而下:“莫宇,你杀我全家的时候可曾想过这一幕?可曾想过你会死在我的手里?爹,娘,女儿这就为你们报仇。”
天殇右手五指猛地一张,那正朝着地面坠落的黑雪剑瞬间回到她的手中,一个起手式,黑雪剑瞬间朝着莫宇的胸口袭来。
“死神小心。”一道让莫宇魂牵梦绕的身影从远处袭来,瞬间挡在了莫宇的面前,一把长剑透体而出,剑尖刺破了莫宇的胸膛。
“勤勤。”莫宇上前想要抱住了被天殇的黑雪剑刺穿了胸膛的萧勤勤,但他的双臂已废,只能用身体撑住萧勤勤的身体。
萧勤勤转身,伸手抚摸着莫宇的脸颊:“我还是更喜欢你叫我小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