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只是宫里认人的过程,在没有确认身份的时候,不能乱了规矩。我是大明朝的太子,皇位自然应该是我的。那福王本来跟大位离得远了去了,只是在这国难当头,临时摄位。更何况我是正宗第一继位人,臣民们定都拥戴。那满朝文武听说我回来,必定都匍匐满地,山呼万岁!”
“父皇在世的时候,是多么得英明神武!他殚精竭虑,勤政为民。没想到防住了外奴,却罹难于闯贼。这身边的人可都得选好啊!”
“我看这个姬龙峰虽然可靠,但是没什么地位,他孤身一人也保不得我的安全。倒是那袁为虎生得比姬龙峰更加长大威武,且不似祁玉狗奴才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指手画脚,看机会能拉拢来,自是一个得力相助。”
想着想着,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女人。他已经很久没有近过女色了,长期的颠沛流离使得他对往日的繁华和将来的辉煌更加向往,这种向往中自然包括女人。他此时念念不忘的女子竟然是在西湖所见到的那个红衣女子,包括在桃花源期间,他也思想将来要找到这个女子并且带进宫里。
正这么思虑旎想之间,就听得帐篷外面有些响动,只见门帘子被撩开,进来一人。
朱慈烺定睛一看,却原来是平日里负责他起居的一个唤作宗三的年轻人,在众多锦衣卫中,他是对朱慈烺最客气的一个。
只见他手中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盘精牛肉。那宗三低着头,小声说道:“前面刚杀了一头牛,小的趁人不觉,拣了上好的部位给您送来。”
他所说的前面指的正是袁为虎和祁玉的大帐,就在朱慈烺的帐篷前面。之所以这么安排得这么近,也是担心出岔子。
那朱慈烺闻得喷香,知道是刚出锅的腱子肉,不觉有了食欲。他端起酒盅来喝了一口,然后就用筷箸加了一片放入了口中。
嚼了几下,满意地咽下后,问道:“前面在做什么?”
那宗三拿起酒壶一边给朱慈烺添酒,一边眉飞色舞地答道:“祁头儿在和袁钦差喝酒呢。刚才有好一场比武呢,我们都在帐门口看到啦!”
朱慈烺微微皱了下眉头,又问道:“是什么人在比武?”
宗三绘声绘色地说道:“就是那个送您来的姬龙峰,将我们这拨儿锦衣卫里最厉害的‘铁人’高忠给打飞了!”
朱慈烺心说:“看来这姬龙峰的武艺还不错,比那些个锦衣卫要强。”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又吃了些牛肉,喝了口酒。
那小宗三接着又说道:“更厉害的还在后边呢!”
他一面伺候着朱慈烺吃喝,一面讲道:“这个姬龙峰后来和随着袁钦差来的番僧,那才叫真正的比武啊!”
朱慈烺不由得好奇地问道:“谁赢了?”
宗三答道:“表面上看是不分胜负。不过要我看啊,姬龙峰却似是占着上风。”停了一下,好像是回想当时的情景似的,又接着说道:“那个番僧也很古怪,能做出许多常人做不出的动作。”
朱慈烺看着这个宗三,说道:“嗯,你好好伺候我,有什么情况都来给我讲。等将来回了南京,自然亏待不了你。”
宗三鬼头鬼脑地左右看看,然后伏在地上叩了叩头,才倒退着出去了。
这次护送朱慈烺的人马,除了一百多名锦衣卫之外,袁为虎还调集了常德当地的驻军。因为皇上在南京的时候给过他密令,若果找到小太子,可以就地调集两百军兵护送。
有人说这皇上也太小气了。这么重要的人物才调这么点儿人护卫。
各位看官有所不知,这大明王朝从朱元璋开始就将军权控制的死死的,尤其是经过了后来的朱棣之乱,制度更加严格。如果没有皇帝的旨意,一般人要想调动一兵一卒那都是很困难的。虽然靖难之后,各地的勤王之兵陆续聚集,但在管理上,还是按着老规矩来的。
尤其是这小太子身份特殊,更不能让重兵陪伴。虽然皇上很信任袁为虎,但万一什么人来个重兵拥立,那岂不是弄巧成拙。所有这一切细节都是在皇帝的精心算计中的。</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