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面包车已近他十米的时候,夏文杰背于身后的手猛的抬了起来,没有任何瞄准的动作,抬手就是一枪,这也是精准无比的一枪。
从枪膛里怒射而出的子弹在空中飞速地旋转着,打在面包车的车窗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车窗被打出个圆窟窿,子弹去势不减,只不过受车窗的阻挡稍微偏了偏方向,原本打向司机眉心的子弹贯入他的左眼,从他的脑后穿出,打进他身后的车椅内。
司机声都未吭一声,当场毙命,尸体的脑袋趴在方向盘上,双手垂落下去,无人控制的方向盘偏转,几乎是贴着夏文杰的身子从他身边呼啸掠过,然后一头撞在路边的路灯上。
耳轮中就听轰的一声巨响,埋地那么深的路灯都被这辆面包车拔根撞倒,再看面包车,中间凹陷下去好大一块,浓浓的烟雾从车体内不断地冒出来。
夏文杰的一枪是把这辆面包车毁了,不过在面包车的后面还跟有一辆轿车,红姐所在的那辆轿车。面包车虽然变了方向,但轿车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仍直直地向夏文杰撞来。
他没有时间再开第二枪,不然的话,就算他能击中对方,自己也得被轿车撞个正着,让他和东盟会的帮众去同归于尽,就等于是拿着瓷器撞击瓦罐,夏文杰可不会做这样的蠢事。
关键时刻,他全身的力气都运用到双腿上,身子横扑出去。嗡!轿车差不多是摩擦过他的脚尖奔驰而去,当横扑出两米多远的夏文杰从地上爬起来时,轿车已开出十多米远。
他咬了咬牙关,抬起手中枪,对准轿车的后身,连开两枪,他也只来得及开出这两枪,当他还要开第三枪的时候,从那辆撞毁的面包车里连滚带爬地滚出来数名大汉。
这些大汉被撞得满脸满头都是血,看起来神智都有些不清楚,但他们还没忘找夏文杰拼命。
其中的一名大汉一边踉踉跄跄地向前走着,一边颤巍巍地抬起手中枪对准夏文杰扣动了扳机。
双方的距离很近,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哪怕是个不太会用枪的人也能射中目标,但是那名大汉此时已被撞得天旋地转,夏文杰在他眼中都是重影的,他这近在咫尺的一枪从夏文杰的左面颊掠过,连带着,将他的左脸也划开一条长长的口子。
鲜血瞬时间从他的脸侧流淌下来,将他的衣领浸红好大一块,夏文杰本是瞄准轿车的枪口立刻调转,对着那名大汉甩手就是一枪。
在枪战中,胜负就在一线之间,如果你一枪打不死敌人,那么敌人反击的一枪就可能取你的性命。
夏文杰回击的一枪正中大汉的眉心,还在踉跄着向前走的大汉应声倒地,双腿还在抽搐着,但人已然是出气多、入气少,眼瞅着是活不成了。夏文杰大步流星地走到他近前,低头瞄了他一眼,紧接着,他目光挑起,又看向其他的那些大汉。
他面容冷峻地抬起枪口,没有丝毫的犹豫,连续点射。
他每一枪打中对方的部位都是不一样的,但是他所打中对方的每一个部位又都是最致命的,要么是太阳穴,要么是眉心、喉咙、心脏。
当他把枪中的最后一颗子弹打光,刚好最后一个爬出面包车的大汉也应声倒地。
他眯缝着晶亮的双目,走到面包车近前,向里面看了看,车内还有三个人,其中的两人是坐在前面的,一位是司机,一位是坐在副驾驶座位的大汉,他俩也是最惨的,面包车撞上路灯后车前脸都凹陷下去,他俩首当其冲被挤成肉饼,当场毙命,另一人是趴在车厢里,头破血流,肋下凹陷,看起来像是肋骨断了两根。
这名受了重伤的大汉还有些神智,他目光涣散地看着夏文杰,断断续续道:“救……救救……救我……”
夏文杰的目光先是在面包车里扫视一圈,最后才落到这名大汉身上,看着他嘴巴一张一合的向自己求救,他默不作声地回手摸进口袋里,从中抽出一条手帕,然后用手帕包起一块碎玻璃片,面无表情地在大汉的脖颈处快速地划过。
事情已经做到这一步,进展的如此之完美,夏文杰不像留下麻烦,也不希望让国安局知道自己是在利用他们铲除强敌,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杀人灭口,不留一个能开口说话的人。
以玻璃碎片划开大汉的喉咙后,夏文杰用手帕把玻璃片包起来,揣进口袋里,然后倒退几步,环视着现象,考虑自己等会该如何向国安局的人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