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赵林和孙宏志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二人忍不住互相看了一眼,董锋不会真的被杀了吧?
赵林急声解释道:“张伟,董老大真的不是我们杀的,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我们刚刚进到南七街……”
他话还没说完,刚才被张伟派走的那名青年从人群中挤出来,红着眼睛大喊道:“锋哥就是刚刚被杀的,血还没干呢!”
张伟闻言,慢慢点了点头,他怒视着赵林等人,咬牙问道:“你们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老大是刚刚被杀的,期间根本没有别的帮派进过南七街,只有东盟会的人在这里,不是他们干的还能有谁?
赵林连连摇头,解释道:“我们真的没杀董老大,我们和董老大无冤无仇,又怎么会去杀董老大呢……”坐在车里的马浩然哼笑出声,振声说道:“是我们干的,我们自然会承认,不是我们做的,你们也别想栽赃到我们的头上!还有,我们若真想杀他,也不会蠢到被你们抓个现行,脑袋不仅是要来吃饭的,还是要用来思考的!”
马浩然的话固然有道理,但听在悲愤交加的张伟等人耳朵里,无疑成了对方对己方的嘲讽。张伟咬牙说道:“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们谁都别想走!”
他话音未落,就听东盟会车队的尾部有人嗷的怪叫一声,紧接着,一名青年提着一个双肩包一溜小跑的冲到张伟近前,将双肩包向张伟面前一递,说道:“伟哥,这……这是从东盟会的车上找到的!”
看到这只双肩包,在场众人的眉头同是一皱,东盟会的人大多都是面露疑惑之色,他们从来没见过这只黑色的双肩包,只有坐在尾车的那四名大汉脸色同是一变,不由得倒吸口凉气。
张伟接过双肩包,此时拉链已经被打开,他探头向里面一瞧,里面装的是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不过有好几层的保鲜膜包裹着,看不出来具体是什么,但是可以看到保鲜膜的缝隙中渗出丝丝的血水。
看罢,张伟身子不由得一震,多少预感到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了。他鼻子发酸,眼泪在眼眶中来回打转。
他动作缓慢的单膝跪地,把双肩包放到地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里面圆滚滚的东西捧出来,放到地面上。他吸了吸鼻子,向左右看了一眼,然后双手抓着保鲜膜,用力地撕开,在保鲜膜之下,还包有好几层的报纸,此时报纸已完全被血水浸透,把报纸撕开,里面又是好几层的保鲜膜,再撕开,董锋的人头从里面显露出来。
等周围众人看清楚那颗血淋淋的断头之后,坐地帮的人群里抽泣之声四起,东盟会那边则是响起一阵吸气声。
赵林、孙宏志等人都能认得出来,那颗断头正是董锋的脑袋,可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董锋的脑袋怎么会在己方的汽车里。
坐在车内的马浩然这时候也没了稳如泰山的从容不迫,他心里明镜似的,这事根本不是他们干的,而坐地帮的人又偏偏从他们车内搜到了董锋的人头,那么只有一种解释,己方被人栽赃陷害了。从他们出发到现在,只有坐地帮的人接触过他们的车辆,那么董锋的断头也最有可能是坐地帮的人放进来的。由此他推断坐地帮的内部很可能发生权力之争,下面的人杀了董锋,但又不敢承认,便想把这个屎盆子扣在己方的头上。
想到这里,马浩然激灵灵打个冷战,事情已经无法解释了,也解释不清,当务之急,得赶紧重出坐地帮的包围。想到这里,他侧头看向车窗外的众人,吼道:“统统上车,冲出去!”
马浩然误以为坐地帮内部发生权斗,董锋被坐地帮内部的人杀害,现在存心嫁祸给己方,这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们无法做出解释,只能强行冲出去。可是他这个命令在坐地帮众人看来,那无疑是做贼心虚的表现,东盟会意识到事情败露,藏也藏不住了,原形毕露。
跪在地上的张伟腾的一下子站起身,尖叫声道:“兄弟们,给我杀,一个都不能放跑,为锋哥报仇雪恨!”
“杀!”张伟一呼百应,怒极攻心的坐地帮众人齐齐呐喊一声,如同一窝蜂似的向四辆轿车扑了过来。
赵林和孙宏志怪叫一声,第一时间钻进车内,马浩然对开车的赵林连声叫道:“开车!快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