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九大说:“黎书记,我为这个病可是伤透了脑筋呢,水边不能去,汽车、摩托车不能开,只能买个电驴子代步。花了不少钱,还只能做到少发作几次。您如果有秘方,现在就给我好了,不要您去配药。”
午阳说:“我开的药方,药店的药是不能用的,只能我自己去采。同样的药,生长的年数不一样,疗效也不一样。”
谭九大笑笑说:“我知道了,采药有禁忌,什么时辰,走什么方位,采药路上能不能遇到人,都是有禁忌的。黎书记,您那么忙还要麻烦您,真不好意思呢。”
“你讲这个就见外了不是?你跟我大宝表哥是朋友,跟我也就是朋友嘛。谭老板,这个药有两位必须到南岳山上去采。可能要一段时间。你问大宝没药。就是没有采好。”
谭九大说:“我不急的,急了又要犯病了。”
“现在大约一个月发几次呢?”
“很少发。我很注意,不劳累,不生气,不耽误睡眠,有时候一年也不发,有次卖鸡,我也就是在旁边照看了一下。就发作了。”
“那你还是要以养为主。按我师门的方法,养病不能静养,要坚持锻炼身体。你不能锻炼得太剧烈,就在水库堤坝上面走半个小时,或者去鸡舍转一圈,也可以买哑铃什么的锻炼一下。好了,你今天很辛苦了,去躺一会吧。”
“好的,黎书记,谢谢您了。你们到了水边。看到有泡泡的地方就是做的窝,肯定有鱼的。”
伍长辉的司机带头。几个人下了堤坝,水里果然有几堆泡泡。钩了玉米粒丢下去,很快就咬钩了。扯上来,是3斤左右的银鲫。
钱志杰也钓了一条,“书记,这鲫鱼怎么这么大呀?”
伍长辉说:“这不是土鲫鱼,是省农科院培育的银鲫,这么大的银鲫,也就是喂养了3年左右。农科院还培育了一种鲤鲫,味道没有这么好。”
说话间,大家的第二条又扯上来了,伍长辉就收竿不钓了。“你们继续,我有两条足够了。”
午阳说:“再钓几条嘛。我家里人多,得多拿几条呢。”
钱志杰说:“书记,你自己过瘾吧,我们不要了。谭九大将那一箩筐的鸡蛋都分装搁车上了,每袋10斤,每个人两袋,如果他不收钱,我们还不好拿走呢。”
“拿走没事,我不会让他吃亏。他要到我表哥那里买小鸡,我安排表哥把今天的饭钱、鸡蛋钱、鱼钱都给他。”
钱志杰笑道:“那我们不是占你的便宜了?”
午阳笑笑说:“志杰,班长给你一点礼物,不想要就给我钱好了。”
钱志杰说:“班长的礼物还是要收的,不过以后也不能再拿了,要不然就必须还礼,还礼又涉及纪律了。”
伍长辉说:“这人际关系也真不好处理呢。”
午阳笑道:“那干脆我找你们收钱好了。”
午阳钓了10来条,钱志杰和伍长辉又给他两条,这样就足够家里吃一餐的了。上了堤坝,谭九大拿了砧板、菜刀来,要给大家剖鱼,大家都知道他身体不好谢绝了。
伍长辉说:“谭老板,我们还要到前面的工地看看,不能耽误了,我们给了钱就走了。”
“领导们稍微等一下,我老婆安排人抓鸡去了,马上就来。钱就不要拿了,不值一提呢。”
午阳说:“鸡就不要了,这些东西我们拿走。钱也是要给的,下次让大宝少收你的。”
谭九大说:“黎书记,您帮我去采药,我也不给钱,这些东西您也别提钱的事。”
“我不是开诊所的,当然是不会要钱的。你就不同了,辛辛苦苦养了鸡和鱼,我们不能白拿的。你不是看电视嘛,那里面说了,当官的拿老百姓的东西,人格就不值钱了。”
“好,你们是清官,我会宣扬的。”
伍长辉说:“谭老板,我们不拿老百姓的东西是应该的,不劳你去宣扬。但是市政府布置的种植烟叶、高粱、优质稻,所有宣传的东西都是能够兑现的,这个你可以宣扬一下。”
谭九大说:“伍市长,这个事情是不好宣扬的,今年不是有不少人种植了吗,只要收益好,明年就是不宣扬,也会一窝蜂地栽种呢。”
午阳说:“对,基本上就是这样的,我们今年就要做好明年大家都种植的准备,防止谷贱伤农。”
谭九大说:“有你们这样的好领导,是我们老百姓的福气呢。”
午阳笑笑说:“现在这些都不能算数,只有我们的老百姓真正富起来了,才能当得起好领导的说法呢。”
车辆启动了,谭九大的妻子还在远处,他大声叫停,没有理他走了。午阳拿出手机打电话,“大宝哥,我们今天中午在谭九大这里吃饭了,我们给钱他不收,你卖小鸡时少收他一些,大约两千块钱吧。”
陈大宝笑笑说:“你们多少人啊,要吃两千块钱的饭。”
“吃饭只有4个人,但我们带走了80斤鸡蛋,120斤鲫鱼。人家不容易,你这样的大老板,请请客是应该的。”
“午阳,咱自己家里的鸡蛋不比他的差,蔬菜地水沟里面的鱼是清水养出来的,比他那肥水鱼好吃多了。”
午阳笑道:“好吃也没有看到你弄到家里来呀。”
陈大宝急了,“我的大领导耶,那里都是沟沟岔岔,不能撒网,没有你的话,谁也不能干塘,甚至来钓鱼的都只允许你那几个领导,里面都鱼满为患了。”
“现在不跟你说了,我回来时打电话给你,你在大门口等我,我这里有一些好东西呢。”
汽车往前走了半个小时,就看到了山坡上的一处工地。工地上没有看到人,都是一些机械在作业。停车走近,看到四台挖掘机在挖土,挖掘出了很长的一段渠道的雏形,底部宽两米、上口3、4米,高不到3米。挖掘机将土搁在两边,推土机再将土推到远处。
这段渠道有几千米了,几个人看了一会,没人来理他们,也就只好上车离开了。公路沿着山边走了几千米,前面是一处山谷,山谷里很多人,地上挖了很多坑,一长溜,看样子是在修渡槽,让渠水通过。
公路边也浇筑了立柱,已经有两米高了,伍长辉让司机停车,下去看看。午阳和伍长辉都是内行,一下车就往堆放钢材、水泥的地方走。工程质量是不是合格,首先是要看水泥的标号,钢材的生产厂家。水泥标号低了就会影响结构和使用寿命,非正规钢铁厂生产的钢材,表面上看没问题,可有可能就是一块焦炭外面包了一层铁皮,很容易就折断了。午阳公司以前使用过这种钢材,不过都是用来浇筑最下面的基础,没有拉应力和剪应力的地方。
看了水泥,是市里的水泥厂生产的,标号完全合格,再看钢材,捆扎螺纹钢的铁丝上面有小标牌,是省内大钢铁厂生产的,两个人也就放心了。
正准备上车离开,突然前面有人大声吼叫,“不行,一天也不行,挖掉重做。”
几个人往前面走,午阳视力好,看到是朱家祥在吼叫,旁边还有韩润儿,两人都是劳动布衣服,戴着安全帽。
“朱局长,朱局长,别生气,那些到了使用期的水泥才用完的,这批我们也才用了5包,刚开始。我们马上挖掉。来人,把刚才浇筑的这些混凝土挖掉。”
马上过来几个人挖刚浇筑的混凝土,朱家祥在监督,韩润儿弯腰去翻那些被弄坏了的水泥袋。找到一个,看一下,丢到一边,等午阳几个走近了,已经看了好几个了。
“润儿,这是找什么呢?”u